「你是何人?」
我靠在床頭,淡淡地開口,仿佛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敵意。
那女子被我的態(tài)度激怒了。
「放肆!」
「本宮是王爺親封的柳側妃,你一個剛過門的男妻,竟敢對本宮無禮?」
柳側妃?
我腦中迅速搜索著關于這個人的信息。
柳飛燕,吏部尚書的嫡女,三月前被抬入攝政王府,是目前王府里位分最高的女人。
據說,她深得陸驍的寵愛。
看來,是來宣示主權的。
我從床上下來,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衫。
「原來是柳側妃?!?/p>
我的語氣依舊平淡。
「不知側妃一大早闖入我的房間,有何貴干?」
柳飛燕見我絲毫不把她放在眼里,氣得臉色發(fā)青。
「你!」
她指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身后的一個婆子見狀,連忙上前一步。
「王妃息怒?!?/p>
「側妃娘娘也是關心您,聽說您昨夜宿醉,特意帶了補品來看望您?!?/p>
那婆子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身后的丫鬟將手中的燕窩呈上來。
我看著那碗燕窩,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關心我?
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有勞側妃掛心了?!?/p>
我沒有去接那碗燕窩。
「只是,我這人有個毛病?!?/p>
「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更不喜歡別人,不經允許,就闖入我的地盤。」
我的目光冷冷地掃過柳飛燕和她身后的下人。
「王府的規(guī)矩,想必側妃比我更清楚?!?/p>
「尊卑有別,長幼有序。」
「我是皇上御賜的王妃,是這王府名正言順的主人?!?/p>
「你一個側妃,見了我,不行禮問安,反而帶著下人擅闖我的寢殿。」
我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冷。
「柳飛燕,是誰給你的膽子?」
柳飛燕被我的氣勢鎮(zhèn)住了。
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男人,竟然如此強勢。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被我眼中的寒意所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來人。」
我揚聲喝道。
守在門外的兩個侍衛(wèi)立刻走了進來。
「王妃有何吩咐?」
「柳側妃無視王府規(guī)矩,沖撞本王妃,以下犯上?!?/p>
我指著柳飛燕,冷冷地開口。
「按王府家法,該當何罪?」
兩個侍衛(wèi)對視一眼,都有些為難。
柳側妃畢竟是王爺的寵妃,他們不敢輕易得罪。
柳飛燕也回過神來,她仗著陸驍的寵愛,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
「沈鈺,你敢!」
她尖聲叫道,「我可是王爺……」
「掌嘴。」
我沒等她說完,便冷冷地打斷了她。
兩個侍衛(wèi)猶豫著,不敢上前。
「怎么,我的話,你們也敢不聽了?」
我看著他們,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還是說,在你們眼里,這王府,是她柳飛燕做主,而不是我這個王妃?」
兩個侍衛(wèi)被我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凜。
他們知道,這位新王妃雖然是個男人,但卻是王爺親自領回來的。
昨夜,王爺還為他擋了皇后的刁難。
今天早上,王爺更是將他安置在了自己的主臥。
孰輕孰重,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其中一個侍衛(wèi)心一橫,上前一步,抬手就給了柳飛燕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響聲在房間里回蕩。
所有人都驚呆了。
柳飛燕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敢打我?」
「打你?」
我冷笑一聲,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這只是一個教訓?!?/p>
「讓你知道,什么叫規(guī)矩?!?/p>
「再有下次,就不是掌嘴這么簡單了。」
我湊到她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別以為有王爺的寵愛,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你要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
柳飛燕的身體猛地一顫。
她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怨毒和……恐懼。
我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直起身子。
「把側妃娘娘送回她的院子?!?/p>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踏出房門半步?!?/p>
「是?!?/p>
侍衛(wèi)應聲,架起失魂落魄的柳飛燕,拖了出去。
房間里終于恢復了安靜。
我看著柳飛燕她們帶來的那碗燕窩,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我拿起桌上的銀簪,伸進碗里攪了攪。
再拿出來時,銀簪的尖端已經變成了烏黑色。
果然,有毒。
好一個蛇蝎美人。
看來,這王府里的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