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不及多想,撒腿就往后院跑,去找二大爺劉海中。
可劉海中什么也不知道,他離開糾察隊很久了,還是被開除的,里面認(rèn)識的人沒幾個,也沒什么關(guān)系,根本幫不上什么忙。
“劉大爺,傻柱被糾察的給逮走了,要救他,你只有一招兒。”劉海中冷不丁地說。
“什么招兒?劉大爺,你快跟我說說!”易中海焦急地問。
劉海中答道:“去找李副廠長,他在那兒人脈廣,關(guān)系鐵得很。只要他樂意出手,救傻柱出來那是輕輕松松的事,什么麻煩也不會有!要是不找他,那可就難講了!進了糾察那兒,說不定比派出所還棘手呢!”
“找李副廠長?”易中海皺了皺眉,“找他他能樂意幫?傻柱以前罵過他,倆人有梁子呢。大家都知道李副廠長心眼兒小,他能不記仇?”
劉海中嘿嘿一笑:“你直接去找他肯定不成,他憑什么白幫你?大家都知道李副廠長愛占小便宜,還好色。只要你給的甜頭夠足,他還怕不點頭?這事我一般不跟人說,也就告訴你,你可別往外說?!?/p>
“我還能說什么?”易中海嘆了口氣,“行吧,我去試試找李副廠長?!?/p>
說完,他起身就走了。
他心里明白,要救傻柱,不付出點代價怕是不行,不掏錢這事八成解決不了。
本來他還琢磨著花點錢找人把老太太撈出來呢。
結(jié)果還沒動手,傻柱就出岔子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了。
都快氣炸了。
但再難也得想辦法救傻柱。
畢竟,以后還得指望著他養(yǎng)老呢。
要是他有個什么不測,誰來管老人!
他費這么大勁兒,不就是為了以后有個依靠嘛?
所以他打定主意先救傻柱,老太太的事只能先擱一邊了。
這時候,何雨柱被糾察的人帶到了糾察大隊,關(guān)進了審訊室。
“同志,你們把我弄到這兒到底想問什么?問吧,我還沒吃飯呢,餓得慌?!?/p>
何雨柱一臉苦瓜相地說。
一路上他一直在琢磨,為什么糾察要抓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還想著吃飯呢?”糾察的人板著臉說,“先把你的事老老實實交代清楚!”
“什么事?”何雨柱苦笑著說,“我沒干什么壞事,大家都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也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p>
“我問你,你登記的是三代雇農(nóng)對吧?”糾察的人直接問。
何雨柱愣了愣,點點頭說:“是,就是這么登記的。同志,這有什么問題嗎?”
對方居然拿他的成分說事,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嘛!
保衛(wèi)科的人說:“可有人舉報你身份有貓膩,說你故意報假出身。你知道這事有多嚴(yán)重嗎?!”
“什么?有人舉報我?”
何雨柱一下子愣住了。
真夠狠的,又是舉報。
之前舉報他偷廚房的東西,這回又舉報他身份造假。
這家伙是想把他家的老底全給抖摟出來!
這也太絕了!
“沒、沒虛報,怎么可能虛報呢,這都是街道辦給登的,哪有什么虛報的事!”他慌忙辯解。
“還說沒虛報?!奔m察隊的人語氣生硬,“你以為我們沒查過?我們早查過了,按舉報人給的線索,加上我們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你爹何大清以前在街上賣過包子,干過小吃,光這點就不是雇農(nóng),是城市戶口。還有,你爺爺在京城還開過一陣兒飯館,那是小資本,居然敢說三代雇農(nóng),你這是騙誰呢?!”
何雨柱徹底傻了眼。
他們家的老底被翻出來了。
說的基本都是真的。
雖然他對爺爺那輩的事知道得不多,但聽他爹說過,確實干過買賣,是搞餐飲的。
就是小本生意,小資本!
只是知道這些情況的人不多,他們在登記成分時特意給瞞了下來。
這也是老太太和一大爺?shù)闹饕猓嗵澚怂麄儌z,他和妹妹何雨水才拿到了三代雇農(nóng)的身份。
要沒有這個身份,他可能壓根兒就進不了軋鋼廠后廚,混得風(fēng)生水起!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老底兒還是被翻出來了!
著實讓他大吃一驚!
“沒有,沒那事,這都是真的,是有人在撒謊,坑害我們?!焙斡曛s忙解釋。
他哪會承認(rèn)這事。
一旦承認(rèn)了,那就全完了,糾察隊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他們動不動就批斗人,讓人活得那叫一個難受。
“沒那事?”糾察隊的人顯然不信,大聲說道,“何雨柱,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你到底有沒有虛報身份?你要是隱瞞或者偽造事實,等我們查清楚了,后果很嚴(yán)重!”
“沒有!真沒有!”何雨柱使勁兒搖頭說,“你們?nèi)栁业未笄寰椭懒耍∥覀兗易孀孑呡叾际寝r(nóng)村人,正宗的農(nóng)民,后來搬到城里,一直給人打工,是地地道道的雇農(nóng)身份,這點絕對不假!你們隨便查去!”
“你爹何大清現(xiàn)在在哪兒?”糾察隊的人問。
何雨柱答道:“我不知道,好些年前他就跑了,一直沒回來,我一直在找他,可根本找不著。我還指望你們能幫幫我,我想找到他?!?/p>
“你好好想清楚吧,別以為能蒙混過關(guān),我們什么人都能查出來,你蒙不了我們?!奔m察隊的人說。
“那能不能讓我先回去?”何雨柱問。
“讓你回去?美得你!”糾察隊的人說,“你就在這兒待著,想明白了再跟我們說!”
說完他們就走了,把何雨柱一個人關(guān)在了里頭!
何雨柱整個人都懵了。
徹底成了傻柱!
哎,這回碰上的難題可比以前棘手多了。
要是糾察隊不放他走,他可真是一點轍都沒有!
“究竟是哪個王八蛋舉報的呢?難道是李劍飛?”他在心里直犯嘀咕。
他心里頭暗暗懷疑李劍飛,但又拿不準(zhǔn)。
在何雨柱看來,李劍飛不可能對他這么知根知底!
除非有人暗中幫他,把他的老底都抖摟給李劍飛了。
可這人會是誰呢?
他想得腦袋都快炸了也想不出來!
這一宿,糾察隊的人愣是沒讓他走,把他給扣在審訊室里了。
直接給關(guān)禁閉了!
第二天早上。
易中海來到了軋鋼廠。
一進廠門,他就直奔辦公樓去找李副廠長。
昨天他先去找了二大爺劉海中,但沒去直接找李副廠長,而是拐了個彎去了街道辦,想找認(rèn)識的劉主任他們幫忙。
原本以為能從他們那兒得到點援助,把傻柱從糾察隊手里撈出來,結(jié)果一個個都推辭了,說愛莫能助。
糾察隊的事,沒點過硬的關(guān)系誰敢插手,弄不好還得把自己搭進去。
街道辦那兒得不到幫助,易中海只好照著劉海中說的,去找李副廠長了。
只要能救出傻柱,保住這個養(yǎng)老依靠,花點錢打點關(guān)系也在所不惜!
易中海很快就敲了敲李副廠長辦公室的門,然后推門進去了。
“喲,易師傅,你怎么有空來了?”李副廠長笑吟吟地迎了上來。
這家伙表面上總是樂呵呵的,但廠里的人誰不知道,他是個笑面虎,心黑手辣得很。
“李副廠長,我是來找你幫忙的?!币字泻i_門見山地說。
“找我?guī)兔??”李副廠長一臉詫異,“什么事?”
易中海關(guān)上門,走到李副廠長跟前說:“李副廠長,昨天下午下班的時候傻柱被糾察隊給帶走了,你應(yīng)該知道這事吧?”
李副廠長點了點頭:“我聽說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么被抓?”易中海問,“傻柱也沒干什么壞事,糾察隊?wèi){什么把他帶走?”
李副廠長笑著說:“我怎么清楚呢?他們也沒說原因,只說抓人了。既然抓了他,那肯定是有道理的,這事咱們廠管不著,等著吧。”
他壓根兒就不把傻柱的事放在心上,還覺得少了這個累贅,自己還落得清靜呢。
“李副廠長,你行行好,把傻柱救出來吧,他是咱們廠的人,不能不管?!币字泻0蟮馈?/p>
“易師傅,你這話可真逗,讓我救他,我怎么救?”李副廠長冷冷地說,“我沒那個能耐。”
易中海說:“我知道你和糾察隊的人關(guān)系鐵,你肯定能想到辦法?!?/p>
“我沒辦法,這事你找我也白搭。要是廠里的事,我還能想想辦法,外面的事我可管不了?!崩罡睆S長搖頭拒絕。
易中海清楚他這人貪心,想著得給他點甜頭,他才會愿意幫忙。
“李副廠長,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你收下吧?!闭f完,他從口袋里掏出早就備好的東西,遞給了李副廠長。
“這是什么?”李副廠長一臉驚訝。
易中海答道:“幾張肉票,我好不容易攢下來的,你拿去改善改善伙食?!?/p>
他想靠這幾張肉票拉拉關(guān)系,把傻柱救出來。
那時候,肉票可是個稀罕玩意,寶貴得很,他一直舍不得用。
但只要能把傻柱救出來,那也值了!
“易師傅,你這是什么意思?”李副廠長突然臉一沉,“你想靠這幾張肉票打發(fā)我,讓我?guī)湍惆焉抵鶕瞥鰜??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你覺得這可能嗎?”
顯然,他想要的遠(yuǎn)比這些要多。
“我這兒還有點錢,你先拿著?!?/p>
易中海連忙又從兜里掏出一把錢,往李副廠長手里塞。
可李副廠長連手都沒伸,直接給推了回去。
“我不要這些,不是我想要的?!崩罡睆S長搖著頭說。
“你是不是覺得給得少了?”易中海問。
他以為李副廠長是嫌錢和票不夠。
李副廠長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說我要的不是這些?!?/p>
“那你要什么?”易中海疑惑地問。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崩罡睆S長伸出手指,做了個捏的手勢。
“我沒明白你說的是什么?!币字泻R荒樏H?。
李副廠長說:“我給你點提示。黃黃的,小小的,沉甸甸的,挺值錢的東西?!?/p>
“你是說金子?”易中海脫口而出。
“對頭,你一猜就準(zhǔn)!”李副廠長點頭笑著說。
他才不稀罕那幾張票證和幾個錢。
身為副廠長,又管著食堂采購,他平時撈的好處多了去了。
他不缺錢,也不缺吃少喝。
他缺的是金子!
那才是他的心頭肉。
他做夢都想搞到手。
“易師傅,既然你來找我救傻柱,那就是信得過我,知道我能把他救出來。既然你這么有誠意,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接著,他認(rèn)真地說,“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但有個條件,你得給我一小塊金錠!”
“李副廠長,你真會逗樂,我哪有什么金錠,見都沒見過?!币字泻Uf,“不過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
只要對方開個價,而且數(shù)目他能接受,他就會答應(yīng)。
為了盡快救出傻柱,只能狠狠心,花點錢了。
李副廠長講道:“我都說得一清二楚了,你怎么還不明白?我不要錢,我就要金錠,你給我弄來金錠,我保證把傻柱撈出來,他不會有事的。但你得快點,要不他被拉去游街挨批,那可就來不及了?!?/p>
“可是……我真的沒有,你讓我上哪給你找金錠去?”易中海一臉無奈地說。
李副廠長說:“拿錢去換吶?!?/p>
“上哪換去?”易中海問,“黑市嗎?我只見過賣糧票的,沒見過賣黃金的?!?/p>
李副廠長說:“你們院里有人有。”
“我們院里有人有?誰?”易中海驚訝地問。
李副廠長答道:“許大茂,他手里頭有,你去找他換,換了金錠我馬上讓糾察隊放人!不然我可幫不了你!”
“許大茂有?”易中海半信半疑。
“對,他肯定有,找他準(zhǔn)沒錯?!崩罡睆S長使勁點了點頭,“他是你們院的人,你是大爺,我相信你能從他那兒換來。不過這事你別告訴他是我告訴你的,咱們互相保密,就當(dāng)這事沒提過。”
“知道了?!币字泻c读算?,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他從辦公室出來了。
回到車間后,他一直琢磨這事,該怎么跟許大茂開口。
這可真是個難題。
不光得硬著頭皮找許大茂,還得保證能換到金條。
就這么直接去問他,他一點底氣都沒有!
所以他打算再琢磨琢磨,看看怎么處理最合適。
“組長,組長,老太太犯病了!犯病了!”
在拘留所那邊。
聾老太太待的監(jiān)舍里,一個犯人突然大喊起來。
聽到喊聲,外面的警察立馬跑過來,打開門。
門一開,看到里面的情況,他們愣住了。
只見老太太仰面倒在地上,身子不停地抽。
果然是犯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