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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明萬歷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三月初一,申時(下午15:00-17:00點)

地點: 薩爾滸戰(zhàn)場西線,吉林崖以東,渾河北岸

(一)

冰冷的金屬破空聲撕裂了耳膜。

不是演習(xí)場熟悉的空包彈呼嘯,不是反恐行動中RPG火箭彈的尖嘯,而是一種更原始、更尖銳,帶著鐵銹和血腥味的死亡顫音!

王小偉的意識像是被從極深的海底猛地拽出水面,又狠狠砸進一片沸騰的、充滿鐵腥味的熔爐里。眼前是急速放大的景象:一柄沾滿黑紅污垢、刃口崩裂的厚背腰刀,正裹挾著惡風(fēng),朝著“他”的面門狠狠劈落!刀鋒后面,是一張猙獰扭曲的臉,覆蓋著粗糙的皮帽,帽檐下那雙小眼睛里,只有野獸般赤裸的殺戮欲望。

后金兵!

這個名詞伴隨著劇烈的頭痛和無數(shù)破碎的畫面,如同爆炸的彈片般瞬間涌入腦海——鴛鴦戰(zhàn)襖的破爛棉絮、凍得發(fā)青的手指、震耳欲聾的火銃轟鳴、凄厲的戰(zhàn)馬嘶鳴、同伴臨死前絕望的呼喊、無邊無際的寒冷……還有腳下這片被血和泥漿浸泡得粘稠滑膩的土地——薩爾滸!

沒有時間思考“我是誰?我在哪?”。

刻在骨髓里的戰(zhàn)斗本能,超越了一切邏輯和驚駭。就在那刀鋒即將吻上額頭的千分之一秒,王小偉——或者說,這具剛剛還屬于一個同名同姓、在恐懼和絕望中倒下的明軍小卒的身體——動了!

不是格擋,不是閃避。

是進攻!

純粹的、高效的、千錘百煉的殺戮本能!

他的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左側(cè)微傾,幅度極小,卻妙到毫巔地讓那勢大力沉的劈砍擦著鼻尖掠過,帶起的寒風(fēng)刮得臉頰生疼。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如同毒蛇出洞,沒有去抓地上散落的兵器,而是五指并攏如鑿,閃電般向上啄出!

“噗嗤!”

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那后金兵前沖的勢頭戛然而止。他的喉嚨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血肉模糊的深洞!王小偉的手刀精準地擊碎了他的喉結(jié),瞬間切斷了氣管和頸部大動脈。那雙充滿殺意的小眼睛驟然瞪大,瞳孔里倒映出王小偉冰冷得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眸,隨即被迅速擴散的死亡陰影覆蓋。濃稠滾燙的鮮血如同開閘的洪水,猛地從他破碎的喉管和口鼻中噴涌而出,濺了王小偉半身一臉。

溫熱的、帶著濃烈腥氣的液體糊在臉上,這觸感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令人作嘔,卻又如此的……刺激著神經(jīng)末梢!

“嗬…嗬…” 后金兵嗬嗬了兩聲,手中的腰刀無力地脫手墜落,龐大的身軀像被抽掉了骨頭,直挺挺地向前撲倒,砸在冰冷泥濘的地面上,濺起一片暗紅色的泥點。

呼——吸——

王小偉猛地吸了一口混雜著硝煙、血腥、糞便和寒冷空氣的渾濁氣息,肺部如同火燒。他低頭,看著自己沾滿粘稠血漿和污泥的手。這是一雙年輕的手,骨節(jié)分明,布滿老繭和凍瘡,但此刻,一股前所未有的、爆炸性的力量在肌肉纖維中奔涌、咆哮!這不是那個在反恐基地里日夜錘煉出的巔峰狀態(tài),但更年輕,更原始,充滿了野性的生機,而且……似乎被某種狂暴的能量沖刷過,變得更加堅韌、協(xié)調(diào)、強大!

時空亂流……最后的爆炸……

零星的記憶碎片閃過。他記起來了!代號“龍王”,華夏最強兵王,終極任務(wù)——摧毀那座能引發(fā)局部時空塌陷的恐怖裝置。就在成功引爆裝置核心的瞬間,無法形容的能量洪流將他徹底吞噬……再睜眼,已是這修羅殺場!

意識融合!

原主王小偉那短暫、卑微、充滿恐懼和最后一絲不甘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小卒王小偉,隸屬大明征虜大將軍杜松麾下西路明軍,一個剛滿十八、來自山東西昌的農(nóng)家子。懵懂地被征入伍,稀里糊涂地跟著大軍出塞,然后一頭撞進了這片由努爾哈赤精心布置的血肉磨盤!就在剛才,他被一個兇悍的后金兵砍翻在地,劇痛和絕望吞噬了他……然后,“龍王”降臨了!

薩爾滸之戰(zhàn)!杜松!西路明軍主力!被圍殲!

歷史課本上冰冷的文字,瞬間化作了眼前這活生生的人間地獄!

他猛地抬頭,環(huán)顧四周。

視野所及,只能用“煉獄”來形容。

天空是鉛灰色的,低垂的云層仿佛被地上沖天的血氣染上了一層不祥的暗紅。刺骨的寒風(fēng)如同裹著冰渣的刀子,刮過空曠的原野和起伏的丘陵(吉林崖在遠處若隱若現(xiàn)),卷起地上的雪沫和濃得化不開的硝煙。震耳欲聾的殺聲、瀕死的慘嚎、火銃的轟鳴、刀槍撞擊的刺耳銳響、戰(zhàn)馬的悲鳴……無數(shù)種聲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足以撕裂耳膜、摧毀意志的恐怖聲浪,無孔不入地沖擊著感官。

腳下,是凍結(jié)的渾河支流岸邊的土地。此刻,凍土已被無數(shù)雙軍靴、馬蹄和倒下的軀體踐踏、碾壓,與潑灑的熱血、融化的雪水混合,形成一種粘稠、滑膩、令人作嘔的暗紅色泥濘。尸體,到處都是尸體!穿著破爛的紅色或灰色鴛鴦戰(zhàn)襖的明軍尸體,穿著各色棉甲、鎖子甲甚至光著膀子的后金兵尸體,還有肚破腸流的戰(zhàn)馬……層層疊疊,姿態(tài)扭曲,填滿了溝壑,鋪滿了緩坡。斷肢殘骸隨處可見,凝固的血液在低溫下呈現(xiàn)出詭異的紫黑色??諝庵袕浡鴿饬业难任?、硝煙味、內(nèi)臟的腥臭味和人體被燒焦的糊味,幾乎令人窒息。

視線稍遠,戰(zhàn)斗正在每一個角落瘋狂上演。穿著深藍色或灰白色棉甲、剃著“金錢鼠尾”、面目猙獰的后金兵,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三五成群,揮舞著順刀、虎槍、長柄挑刀,兇狠地沖擊著已經(jīng)七零八落的明軍陣列。他們嚎叫著,跳躍著,利用個人悍勇和嫻熟的配合,將驚慌失措、建制混亂的明軍士兵分割包圍,肆意砍殺。

明軍的抵抗顯得混亂而絕望。鴛鴦戰(zhàn)襖在冷兵器近戰(zhàn)中的防御力形同虛設(shè)。士兵們有的還在徒勞地試圖點燃早已被雨雪浸濕的三眼銃,發(fā)出沉悶的“噗噗”聲;有的揮舞著長矛、腰刀,背靠著背做著最后的掙扎;更多的則是在潰逃,在哭喊,然后被后面追上的后金兵輕易地砍倒,踐踏。象征著主帥杜松的大纛旗,在一片混亂的戰(zhàn)場中心偏北方向,被一群精銳的、穿著耀眼白色棉甲(巴牙喇護軍?。┑暮蠼鸨偪駠?,如同狂風(fēng)巨浪中的一葉扁舟,搖搖欲墜!

冷!深入骨髓的冷!

餓!胃里火燒火燎的空虛!

疲憊!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

這是原主殘留的軀體感受。但此刻,主導(dǎo)這具身體的,是“龍王”那鋼鐵般的意志和剛剛被時空亂流能量沖刷、強化過的非人軀殼!

寒冷?那刺骨的寒意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開,肌肉深處反而涌動著火山般的熱流!

饑餓?強大的新陳代謝能力暫時壓制了胃部的抗議,將每一分能量都壓榨出來,輸送到四肢百骸!

疲憊?不存在的!那是一種劫后余生、力量奔涌、亟待宣泄的亢奮!仿佛有使不完的勁,神經(jīng)反應(yīng)速度更是快到了極致!

“嗬!” 一聲怪叫從左側(cè)傳來。

一個矮壯的后金兵,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挺著一桿帶著倒鉤的長矛(虎槍),借著尸堆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刺向王小偉的腰肋!角度刁鉆,時機狠辣!

王小偉甚至沒有完全轉(zhuǎn)身。

他的身體如同裝了彈簧,在長矛及體的瞬間,以左腳為軸心,一個迅捷無比的旋身!那桿帶著死亡氣息的虎槍,擦著他腰間的棉甲(早已破爛不堪)滑過,只帶走幾縷破敗的棉絮。

旋身的同時,他的右腿如同鋼鞭般向后閃電般抽出!

“咔嚓!”

一聲清脆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骨裂聲!

這一記精準狠辣的“蝎子擺尾”,后腳跟如同重錘,狠狠砸在那個偷襲的后金兵頸側(cè)!頸椎瞬間斷裂!那后金兵臉上的獰笑甚至還沒來得及轉(zhuǎn)化為驚愕,整個人就像一截被伐倒的木樁,軟綿綿地向側(cè)面栽倒,手中的虎槍哐當落地。

第二個!

干凈,利落,一擊斃命!

王小偉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只有冰封的殺意。他彎腰,迅速從第一個后金兵尸體旁撿起那柄沾血的厚背腰刀。入手沉重,刃口雖然崩裂,但鋼口還算不錯。又從那偷襲者手中拔出了那桿虎槍。一長一短,勉強湊合。

他沒有停留,目光死死鎖定了戰(zhàn)場中心那面在硝煙和血光中艱難支撐的“杜”字大纛。主帥所在,就是核心,也是漩渦的中心!必須過去!

殺出去!

王小偉動了。他不再是一個茫然的小卒,而是一頭蘇醒的遠古兇獸,一頭闖入羊群的猛虎!他不再遵循戰(zhàn)場混亂的軌跡,而是像一柄燒紅的尖刀,朝著杜松大旗的方向,直線突進!

擋路者,死!

(二)

殺戮,高效而冷酷的殺戮,瞬間成為這片血腥泥沼中最刺眼的風(fēng)景線。

王小偉的身影在混亂的戰(zhàn)場上高速移動,步伐詭異而迅捷,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的幽靈。他充分利用著戰(zhàn)場上的一切障礙——倒斃的戰(zhàn)馬、堆積的尸體、炸開的彈坑、燃燒的輜重車殘骸。每一次閃避、每一次躍進,都精準地卡在敵人攻擊的死角,或是利用障礙物遮擋來自側(cè)翼的冷箭。

迎面撞上三個呈品字形沖來的后金兵。中間一人手持長柄挑刀(一種類似樸刀的長兵器),左右兩人各持順刀(腰刀),配合默契,顯然是戰(zhàn)場老手。

“殺明狗!” 持挑刀的后金兵厲聲大吼,沉重的刀鋒帶著破風(fēng)聲攔腰掃來,勢大力沉,意圖封鎖王小偉的閃避空間。左右兩把順刀則如同毒蛇,一上一下,刺向他的胸腹和下盤!典型的三人合擊絞殺!

換做普通明軍士兵,面對此等配合,幾乎必死無疑。

但王小偉不是!

他的身體在高速前沖中,突然違反物理定律般硬生生頓?。∮夷_猛地踏入泥濘,深深陷入,以此為支點,身體如同被風(fēng)吹拂的柳條,向后一個極限的鐵板橋!那沉重的長柄挑刀帶著呼嘯,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尖橫掃而過!

就在身體后仰到極限,重心看似最不穩(wěn)的剎那,王小偉的左手動了!

他手中的那桿奪來的虎槍,被他當作標槍,以腰部為軸心,借助后仰蓄積的勢能,猛地向前上方投擲而出!目標不是持挑刀的后金兵,而是左側(cè)那個正持刀刺向他下盤的敵人!

“噗!”

灌注了王小偉恐怖力量的虎槍,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精準無比地從左側(cè)后金兵張開的嘴巴里貫入,帶著一蓬血雨和碎骨,從后頸透出!巨大的動能帶著那后金兵的尸體向后飛跌,撞倒了后面一個試圖沖上來的潰兵。

一擊得手,王小偉后仰的身體如同繃緊的弓弦驟然彈回!借著回彈之力,他右手緊握的厚背腰刀,化作一道匹練般的寒光,自下而上反撩!

“嘶啦——!”

令人牙酸的鐵器刮骨聲響起!

右側(cè)那個持順刀刺向他胸腹的后金兵,只覺得手腕一涼,隨即是撕心裂肺的劇痛!他握著順刀的右手,連同半截小臂,被這快到極致、狠到極致的一刀齊肘斬斷!斷臂和彎刀一起飛上半空,鮮血如同噴泉般狂涌而出!

“啊——!” 慘叫聲凄厲響起。

但這慘叫只持續(xù)了不到半秒。

王小偉撩起的刀光去勢未盡,順勢劃過一個微小而致命的弧度,如同毒蛇的信子,輕輕在那斷臂后金兵的咽喉處一舔而過。

“呃……” 慘叫聲戛然而止,變成了漏氣般的嗬嗬聲。那后金兵捂著噴血的脖子,瞪大著無法置信的眼睛,緩緩跪倒。

從后仰避刀,到投槍殺左敵,再到回身撩刀斷臂、順勢割喉,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流暢得如同演練過千百遍!前后不過兩三息時間!

中間那個持長柄挑刀的后金兵,一刀劈空,正待回刀再斬,眼前卻已是一片血光!兩個同伴一個被長矛貫?zāi)X,一個斷臂割喉!而那個如同鬼魅般的明軍,冰冷的眼神已經(jīng)鎖定了自己!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直沖頂門!那不是面對敵人的勇氣較量,而是獵物被頂級掠食者盯上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

“魔鬼!你是魔鬼!” 他驚恐地大叫,下意識地想要后退。

晚了!

王小偉腳下猛地一蹬,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緊貼著地面爆射而出!在靠近那持挑刀后金兵的瞬間,他身體一矮,幾乎是貼著泥濘的地面滑鏟而過!手中的厚背腰刀,借著前沖的慣性,精準無比地從對方毫無防護的小腿肌腱處橫切而過!

“噗!噗!”

兩聲輕響,伴隨著筋腱斷裂的脆響。

“啊——!” 更加凄厲的慘嚎響起。那后金兵只覺得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慘叫著向前撲倒。王小偉滑鏟過他的身體,看都沒看,反手一刀,刀尖精準地從其后心刺入,透胸而出!

第三個!

干凈!利落!

王小偉拔出腰刀,甩掉刀身上的血珠,腳下絲毫不停。他順手從那被虎槍貫穿的后金兵尸體上拔回自己的長槍(虎槍),繼續(xù)向前突進。所過之處,如同在沸騰的血海中犁開了一道短暫的真空地帶!無論是試圖阻攔的后金兵,還是慌不擇路的潰兵,都被他那非人的殺戮效率和身上散發(fā)出的、宛若實質(zhì)的冰冷煞氣所震懾,下意識地避讓開來。

“跟…跟著他!” 一個被王小偉順手從后金兵刀下救出的明軍老兵,捂著汩汩冒血的肩膀,看著王小偉如入無人之境的背影,嘶啞地對著旁邊幾個嚇傻的潰兵吼道,“想活命,就跟著那位煞神沖!”

幾個潰兵如夢初醒,看著王小偉砍瓜切菜般放倒攔路的敵人,眼中重新燃起一絲求生的火焰,掙扎著撿起地上的武器,踉蹌地跟在那道染血的背影后面。

王小偉沒有回頭,但他的超強感知如同雷達般清晰地捕捉著身后那幾個蹣跚的身影。他沒有阻止,也沒有刻意保護。在這片修羅場,每個人都在掙扎求生。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快地殺到核心,或許,能改變點什么?

(三)

越靠近中心戰(zhàn)團,戰(zhàn)斗就越發(fā)慘烈,后金兵也越發(fā)精銳。

穿著耀眼白色棉甲、戴著插有高高避雷針纓盔的巴牙喇護軍(白甲兵),如同磐石般阻擋在通往杜松帥旗的道路上。他們個個身材高大魁梧,武藝精湛,悍不畏死,是努爾哈赤麾下真正的百戰(zhàn)精銳!

王小偉的突進速度終于被延緩了。

三個白甲兵成品字形攔在了前方。他們眼神冷漠,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仿佛在看一只闖入獅群的鬣狗。沒有廢話,中間一人手持沉重的狼牙棒,左右兩人則是鋒利的雙手長刀(順刀加長柄,類似斬馬刀)。三人氣機相連,沉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殺!” 中間的白甲兵低吼一聲,沉重的狼牙棒帶著泰山壓頂之勢當頭砸下!左右兩柄長刀則如同剪刀般交叉絞殺,封死了王小偉左右閃避的空間!

合擊!比剛才那三個普通后金兵強了不止一個檔次!力量、速度、配合都達到了冷兵器時代步兵的巔峰!

王小偉瞳孔微縮,非但沒有后退,反而迎著那勢不可擋的狼牙棒沖了上去!在狼牙棒即將臨頭的瞬間,他身體如同沒有骨頭的游魚,一個極限的側(cè)滑步,險之又險地貼著狼牙棒的邊緣滑過!沉重的狼牙棒砸在他剛才站立的位置,泥漿混合著凍土塊轟然炸起!

滑步的同時,王小偉左手的長槍(虎槍)如同毒龍出洞,快若閃電般刺向左側(cè)持長刀白甲兵的心窩!

那白甲兵反應(yīng)極快,怒吼一聲,長刀回撤格擋!

“鐺!”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火星四濺!

王小偉這看似全力的一刺,竟然是虛招!槍尖點在對方長刀刀身上的瞬間,他手腕一抖,一股巧妙的螺旋勁力爆發(fā)!那白甲兵只覺得一股沛然莫御的旋轉(zhuǎn)巨力從刀身傳來,震得他虎口發(fā)麻,長刀幾乎脫手!中門大開!

真正的殺招,在右手!

借著長槍點刺的反作用力,王小偉的身體如同陀螺般旋轉(zhuǎn),右手的厚背腰刀化作一道凄厲的圓弧,借著旋轉(zhuǎn)的離心力,以開山裂石之勢,橫斬向右側(cè)那個正欲揮刀劈砍的白甲兵!

這一刀太快!太猛!太出其不意!

那右側(cè)的白甲兵只來得及將長刀勉強豎在身側(cè)格擋。

“咔嚓!”

刺耳的斷裂聲!

精鋼打造的厚背腰刀,在王小偉那非人的臂力灌注下,竟然硬生生劈斷了對方倉促格擋的長刀刀柄!刀勢未盡,帶著斬斷鋼鐵的余威,狠狠劈入了那白甲兵沒有護甲保護的肩頸結(jié)合處!

“噗——!”

大蓬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泉般激射而出!刀刃深深嵌入骨骼,幾乎將那白甲兵的半邊身子劈開!那白甲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高大的身軀如同被伐倒的巨樹,轟然倒地,鮮血瞬間染紅了身下的白雪。

“老三!” 中間那個持狼牙棒的白甲兵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兄弟慘死,狂吼著再次掄起狼牙棒,帶著同歸于盡的瘋狂砸向王小偉的后背!

而左側(cè)那個被震開長刀的白甲兵也紅了眼,不顧一切地挺刀刺向王小偉的肋下!

腹背受敵!

王小偉卻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他看都不看身后砸來的狼牙棒,身體如同鬼魅般向前猛地一撲,就地一個翻滾!

“轟!”

沉重的狼牙棒再次砸空,將地面砸出一個深坑。

而王小偉翻滾的軌跡,正好躲開了左側(cè)刺來的長刀。在翻滾起身的瞬間,他左手的長槍如同蓄勢已久的毒蛇,從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自下而上,從那持刀白甲兵因為全力前刺而暴露的腋下軟肋處,狠狠刺入!

“呃?。 ?/p>

那白甲兵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慘嚎。鋒利的槍尖穿透薄薄的棉甲內(nèi)襯,刺穿肋骨間隙,精準地捅進了他的心臟!他手中的長刀無力地垂下,龐大的身軀晃了晃,轟然倒地。

兩個!

王小偉毫不停歇,翻滾起身的動作流暢無比,如同獵豹撲擊前的蓄力。他雙腳蹬地,身體猛地向后彈射,直撲那個剛剛收回狼牙棒、因為兩次全力重擊而氣息微滯的白甲兵頭目!

那白甲兵頭目看到兄弟接連慘死,早已瘋狂,見王小偉撲來,不閃不避,狂吼著再次掄起狼牙棒,橫掃千軍!

這一次,王小偉沒有閃避!

他眼中寒光爆射,在狼牙棒橫掃而來的瞬間,身體猛地向下一沉,幾乎貼地!沉重的狼牙棒帶著惡風(fēng)從他頭頂呼嘯而過!

就是現(xiàn)在!

王小偉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驟然釋放,身體貼著地面暴起!在兩人身形交錯的剎那,他右手的厚背腰刀,化作一道貼地掠過的死亡弧線!

“嗤啦——!”

刀鋒精準無比地劃過了白甲兵頭目那因為全力揮棒而暴露的、僅穿著棉褲的膝蓋后彎!

腿筋應(yīng)聲而斷!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戰(zhàn)場。那白甲兵頭目雙腿一軟,龐大的身軀向前撲倒。王小偉甚至沒有回頭補刀,因為前方,杜松的帥旗已經(jīng)近在咫尺!

而那個倒地的白甲兵頭目,瞬間就被后面涌上來的、殺紅了眼的明軍潰兵淹沒,亂刀分尸!

三個精銳的巴牙喇白甲兵,在王小偉面前,如同土雞瓦狗!

他如同一顆燃燒的隕石,硬生生在重重疊疊的敵陣中,砸開了一條血路,距離那面在硝煙中獵獵作響的“杜”字大纛,已不足五十步!他甚至能看到被一群親兵家丁死死護在中間,須發(fā)戟張、揮舞著一柄沉重鑌鐵大刀,狀若瘋虎般劈砍的老將軍——杜松!

然而,就在這五十步的距離內(nèi),危機如同毒蛇般驟然降臨!

王小偉那超越常人數(shù)倍的恐怖感知力,如同被針狠狠刺了一下!一股冰冷的、帶著死亡氣息的銳風(fēng),正以超越聲音的速度,從戰(zhàn)場側(cè)翼一片稀疏的、被硝煙籠罩的樺樹林中射出!目標,直指被親兵簇擁著、剛剛一刀劈翻一個后金兵的杜松!

冷箭!

而且是高手射出的、無聲無息的致命冷箭!箭矢的軌跡刁鉆無比,避開了大部分遮擋的士兵,直取杜松因為揮刀而暴露的左側(cè)太陽穴!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杜松的親兵們還在奮力格擋著正面撲來的敵人,對側(cè)面這無聲的死神毫無察覺!杜松本人更是背對著箭矢方向,正欲揮刀砍向另一個敵人!

五十步!對于這無聲的致命一箭,不過是瞬息之間!

“來不及了!” 這個念頭在王小偉腦中電閃而過。他手中沒有盾牌,沒有可以格擋的重物,距離太遠,任何投擲武器都無法精準攔截那快如閃電的箭矢!

怎么辦?!

電光石火之間,王小偉做出了一個超越常理的舉動!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胸腔如同風(fēng)箱般高高鼓起!全身的力量,不僅僅是肌肉的力量,還有那被時空亂流沖刷后、仿佛蘊藏在細胞深處的某種未知能量,伴隨著他兵王生涯淬煉出的、尸山血海中凝聚的滔天煞氣,混合著對這片戰(zhàn)場、對這個腐朽王朝、對眼前這必死危局的極致憤怒——

化作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

“杜——總——兵——!小——心——!?。 ?/p>

(四)

這聲咆哮,不似人聲!

它如同九天驚雷,猛然炸響在這片喧囂混亂、充斥著死亡嘶吼的戰(zhàn)場上空!聲音凝練如實質(zhì)的音波炮彈,帶著一股摧金斷玉、撕裂耳膜的恐怖力量,以王小偉為中心,狂暴地向著杜松所在的方位席卷而去!

距離王小偉較近的幾個潰兵和后金兵,只覺得腦袋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中,眼前一黑,耳膜刺痛欲裂,瞬間失聰,口鼻中甚至溢出了鮮血,痛苦地捂住耳朵翻滾在地。

那支無聲無息、快如閃電的冷箭,已然飛至杜松身側(cè)不足五步!箭頭閃爍著致命的幽藍寒光(淬毒!),眼看就要洞穿這位西路明軍統(tǒng)帥的頭顱!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那凝聚了王小偉全身力量、混合著奇異能量和滔天煞氣的音波,后發(fā)先至,如同無形的巨手,狠狠地“撞”在了那支高速飛行的箭矢上!

“嗡——!”

一聲極其細微、卻令人牙酸的金屬震顫聲響起。

肉眼可見地,那支原本穩(wěn)定飛行的狼牙箭,箭桿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氣墻!飛行軌跡發(fā)生了極其細微、卻又足以致命的偏轉(zhuǎn)!

“噗!”

利刃入肉的聲音依舊響起,但位置卻從致命的太陽穴,變成了杜松左肩靠近肩胛的位置!

“呃!” 杜松悶哼一聲,巨大的沖擊力讓他壯碩的身軀猛地一晃,手中的鑌鐵大刀差點脫手。劇痛傳來,他下意識地扭頭看向箭矢射來的方向,眼中充滿了驚怒和后怕!若非那一聲如同驚雷般的示警,若非那示警聲帶來的奇異震蕩干擾了箭矢……此刻他已是黃泉路上的亡魂!

“護住大帥!” “有冷箭!” “在樹林那邊!”

杜松身邊的親兵家丁這才如夢初醒,驚駭欲絕,瞬間組成人墻,用身體和盾牌將杜松死死護在中間,驚恐地望向那片硝煙彌漫的樺樹林。

樹林深處,一個穿著深灰色不起眼皮襖、臉上涂抹著泥灰的瘦高身影,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愕和濃濃的懊惱。他手中那張巨大的步弓弓弦還在微微顫動。他死死盯著那個發(fā)出雷霆怒吼的身影——那個渾身浴血、如同魔神般挺立在尸山血海中的年輕明軍士兵!

“怎么可能?!” 他無法理解,一個人的吼聲,怎么可能影響到數(shù)十步外高速飛行的箭矢?!這超出了他的認知!

就在這全場因為那聲震天咆哮和杜松中箭而陷入短暫死寂的瞬間!

王小偉動了!

他沒有沖向杜松,而是如同離弦之箭,撲向離他最近的一處小型戰(zhàn)團!那里,一個明軍刀盾手正被兩個后金兵圍攻,盾牌已被砸飛,眼看就要喪命刀下。

王小偉的目標,是那個刀盾手腳下不遠處,一桿被遺棄的、沉重的三眼銃!

他如同獵豹般掠過,在靠近戰(zhàn)團的瞬間,身體一矮,一個貼地滑鏟!左手精準地撈起了那桿沾滿泥濘的三眼銃(銃身冰冷,顯然已經(jīng)發(fā)射過,空膛)。

沒有絲毫停頓!甚至沒有起身!

王小偉借著滑鏟的余勢,腰腹核心爆發(fā)出恐怖的力量,身體如同大風(fēng)車般旋轉(zhuǎn)半圈,由滑鏟變?yōu)榘牍蛲稊S的姿態(tài)!他右手單手緊握那沉重的三眼銃尾部,手臂肌肉如同虬龍般賁起,全身的力量如同百川歸海,瞬間灌注于右臂!

“嗚——!”

沉重的三眼銃,在王小偉那非人的巨力投擲下,發(fā)出了沉悶而恐怖的破空聲!它不再是火器,而是一支巨大的、致命的標槍!

目標——樹林深處!那個剛剛射出冷箭、正準備隱入樹影之中的瘦高身影!

王小偉那超越常人數(shù)倍的動態(tài)視力和戰(zhàn)場直覺,在剛才那驚鴻一瞥間,已經(jīng)牢牢鎖定了對方的大致方位和輪廓!

三眼銃在空中高速旋轉(zhuǎn),帶著王小偉無邊的憤怒和必殺的意志,撕裂空氣,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精準無比地射入了那片硝煙彌漫的樺樹林!

“噗!”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伴隨著一聲短促而凄厲的慘叫!

樹林邊緣的一棵碗口粗的樺樹猛地一顫,樹皮炸裂!

只見那桿沉重的三眼銃,竟然穿透了樹干,將那個剛剛探出半個身子想要轉(zhuǎn)移的弓箭手,死死地釘在了樹干之上!銃管從后心貫入,透胸而出,巨大的沖擊力幾乎將他的上半身撕裂!鮮血如同瀑布般順著樹干流淌下來,染紅了樹下的積雪。

那個后金(或者說,是女真某個部落)最頂尖的射手,眼中還殘留著驚駭和難以置信,生命的光彩卻已迅速消逝。他至死都無法明白,自己是如何被發(fā)現(xiàn)的,又是如何被一桿投擲出來的沉重火銃,像釘死一只蟲子般釘在了樹上!

死寂!

比剛才更徹底的死寂!

戰(zhàn)場中心,無論是正在瘋狂進攻的后金白甲兵,還是拼死抵抗的明軍親兵,甚至是剛剛因為劇痛而冷汗直流的杜松本人,都被這電光火石間發(fā)生的一幕幕徹底驚呆了!

一聲吼,震偏了奪命冷箭!

一擲之力,將沉重的三眼銃如同標槍般投出數(shù)十步,穿透樹干,釘死了隱藏在樹林中的神射手!

這……還是人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緩緩從半跪姿態(tài)站起的年輕士兵身上。他渾身浴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破爛的鴛鴦戰(zhàn)襖幾乎成了布條,露出里面強健虬結(jié)、如同鋼鐵澆筑般的肌肉輪廓。他臉上糊滿了血污和泥漿,唯有一雙眼睛,亮得嚇人,如同寒夜里最冷的星辰,燃燒著不屈的火焰和冰冷的殺意。

他站在那里,腳下是堆積的尸體,身后是跟隨他殺過來的寥寥幾個潰兵,前方是層層疊疊、如狼似虎的后金精銳。

他像一座孤峰,突兀地矗立在這片沸騰的血海中央,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短暫的死寂之后,是更加瘋狂的爆發(fā)!

“殺了他!殺了那個明狗妖人!” 一個后金牛錄額真(佐領(lǐng))反應(yīng)過來,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咆哮。王小偉展現(xiàn)出的恐怖力量,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和……恐懼!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將這個變數(shù)扼殺!

“吼!” 十幾個精銳的白甲兵和紅甲兵(普通精銳),如同被激怒的野獸,丟下了原本圍攻的目標,紅著眼睛,從四面八方朝著王小偉猛撲過來!刀槍并舉,殺氣沖天!

而杜松身邊的親兵,也終于從震驚中徹底回神??粗莻€為他們大帥擋下致命一箭、并瞬間反殺射手的年輕士兵,一股熱血涌上心頭!

“保護那位壯士!” “殺奴!接應(yīng)他過來!” 親兵隊長嘶聲大吼。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十幾名后金最兇悍的精銳,如同狂暴的潮水,瞬間將王小偉和他身后那幾個驚恐的潰兵徹底淹沒!

刀光劍影,瞬間將王小偉的身影吞噬!

杜松的心猛地一沉,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仿佛又要熄滅。

但下一刻,讓所有人畢生難忘的一幕發(fā)生了!

(五)

“來得好!”

面對四面八方刺來的刀槍,王小偉非但沒有絲毫懼色,眼中反而燃燒起更加熾烈的戰(zhàn)意!他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如同虎嘯山林!

他沒有選擇后退或閃避——因為身后就是那幾個跟著他殺過來的潰兵,退無可退!

他選擇了最狂暴、最直接、也最震撼人心的方式——

正面碾壓!

他右手緊握著那柄已經(jīng)砍出無數(shù)豁口、但依舊鋒銳的厚背腰刀,左手則緊握著剛剛撿起的一桿后金兵遺落的、沉重的長柄挑刀(類似樸刀)。

動了!

王小偉的身影在原地猛地一個旋身!

左手的沉重長柄挑刀,被他當作一柄巨大的開山斧,借助旋身的恐怖離心力,以橫掃千軍之勢,劃出一道半徑超過一丈的、充滿毀滅氣息的死亡圓??!

“嗚——!鐺!咔嚓!噗嗤——!”

各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音瞬間混合在一起!

沖在最前面的兩個白甲兵,一個試圖用長刀格擋,結(jié)果連刀帶人,被這蘊含了非人巨力的挑刀攔腰斬斷!精良的白色棉甲如同紙糊般破碎,內(nèi)臟混合著鮮血狂噴而出!另一個則試圖低頭躲閃,卻被沉重的刀頭狠狠砸在頭盔上!堅硬的鐵盔瞬間凹陷變形,巨大的力量將他的頸椎直接砸斷,整個人像個破麻袋一樣飛了出去,撞倒了后面兩個同伴!

右手的厚背腰刀也沒有閑著!在旋身揮動挑刀的同時,腰刀如同毒蛇的信子,在極小的范圍內(nèi)做著最致命的點殺!

“噗!噗!噗!”

刀光每一次閃爍,都精準地刺入一個撲上來的后金兵咽喉、心窩或眼睛!

一個試圖從右側(cè)偷襲的紅甲兵,刀剛舉起,眼前寒光一閃,喉嚨就被洞穿!

一個從正面矮身突刺、想攻擊王小偉下盤的后金兵,被王小偉一腳精準地踹在面門上,整個臉瞬間塌陷,倒飛出去!而王小偉的腰刀順勢下劈,將一個試圖撿便宜的敵人持刀的手臂齊肩斬斷!

王小偉的步法更是神鬼莫測!

他如同在狂風(fēng)暴雨中穿行的鬼魅,在密集的刀槍縫隙中游走。每一次看似險象環(huán)生的閃避,都妙到毫巔。敵人的刀鋒總是擦著他的衣角掠過,長矛貼著他的肋下刺空。而他每一次出手,無論是沉重的挑刀橫掃,還是腰刀的精準點刺,亦或是勢大力沉的拳腳膝撞,都必然帶起一蓬血雨,收割一條生命!

十步殺一人?不!是三步殺十人!

他就像一個高效運轉(zhuǎn)的殺戮機器,每一個動作都簡潔、高效、致命!沒有一絲多余的花哨,只有最純粹的暴力美學(xué)!

沉重的挑刀在他手中輕若無物,每一次揮動都帶著風(fēng)雷之聲,將試圖合圍的陣型硬生生砸開!鋒利的腰刀則如同死神的鐮刀,精準地收割著被震散、露出破綻的敵人性命。

一步!一個試圖用盾牌格擋的白甲兵,連人帶盾被挑刀砸得筋斷骨折,吐血倒飛!

兩步!三個從不同角度刺來的長矛,被王小偉一個詭異的滑步同時避開,腰刀閃電般劃過,三條持矛的手臂伴隨著慘叫飛上半空!

三步!那個咆哮著指揮圍攻的牛錄額真,被王小偉冰冷的眼神鎖定!他驚恐地想要后退,但王小偉如同瞬移般出現(xiàn)在他面前!左手棄了沉重的挑刀(已經(jīng)砸得變形),五指如鉤,快如閃電般扣住了對方試圖格擋的右手手腕!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

牛錄額真的腕骨被生生捏碎!

不等他慘叫出聲,王小偉右手的腰刀已經(jīng)如同毒蛇般遞出,冰冷的刀鋒精準地刺入了對方因為劇痛而張開的嘴巴,從后頸透出!

“呃……” 牛錄額真眼中的兇悍和驚恐瞬間凝固,龐大的身軀軟軟倒下。

三步之內(nèi),圍攻上來的十幾名后金精銳,非死即殘!殘肢斷臂散落一地,鮮血如同小溪般在王小偉腳下流淌、匯聚。

王小偉拄著腰刀(刀身已經(jīng)布滿裂痕),站在尸堆中央,劇烈地喘息著。汗水混合著血水,從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滴落,砸在腳下的血泊中,濺起微小的漣漪。他身上那件破爛的鴛鴦戰(zhàn)襖,早已被敵人的鮮血徹底浸透,呈現(xiàn)出一種暗沉的、令人心悸的紫黑色。

然而,透過破碎的戰(zhàn)襖,可以看到他那強健的、如同銅澆鐵鑄般的軀體上——

沒有傷口!

沒有刀傷!沒有槍傷!沒有箭傷!甚至連一道破皮的劃痕都沒有!

只有汗水沖刷血污留下的痕跡,勾勒出肌肉完美的線條!只有劇烈運動后蒸騰的熱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化作淡淡的白霧!

戰(zhàn)場,陷入了徹底的死寂!

風(fēng)似乎都停了。

無論是剛剛還在瘋狂進攻的后金兵,還是拼死抵抗的明軍,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著那個站在尸山血海中央、如同魔神降世般的身影。

那十幾個精銳的尸體,如同最殘酷的注腳,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短暫卻足以震撼靈魂的殺戮風(fēng)暴!

恐懼!

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所有目睹這一幕的后金士兵的心頭。他們握著兵器的手在顫抖,腳步在不由自主地后退。那年輕人身上散發(fā)出的、如同實質(zhì)般的冰冷煞氣和滔天殺意,讓他們從靈魂深處感到戰(zhàn)栗!

這根本不是人!是來自地獄的修羅!是長生天降下的懲罰!

“妖…妖法……”

“惡…惡鬼?。 ?/p>

驚恐的喃喃自語在后金兵中蔓延,如同瘟疫。

而明軍這邊,短暫的死寂之后,是火山爆發(fā)般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激動!

“神將!神將下凡了!”

“天佑大明!天佑杜帥!”

“殺奴!跟著神將殺奴啊!”

原本瀕臨崩潰的士氣,如同被注入了一劑強心針,瞬間高漲!殘存的明軍士兵,無論是杜松的親兵還是附近的潰兵,都發(fā)出了震天的怒吼,鼓起最后的勇氣,朝著因為恐懼而陣型動搖的后金兵發(fā)起了反撲!

杜松捂著肩頭汩汩冒血的箭傷,臉色因失血而蒼白,但那雙虎目卻死死盯著王小偉,爆射出難以置信的、混雜著狂喜、驚駭和巨大希望的光芒!

“好!好一員絕世虎將!天不亡我杜松!天不亡我西路大軍!” 他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不顧傷勢,推開攙扶的親兵,嘶聲大吼:“兒郎們!看見了嗎?!天降神將于我軍中!隨我殺!殺光這些建奴韃子!”

然而,就在這明軍士氣大振、似乎看到一線生機的時刻,王小偉的臉色卻猛地一沉!

他的目光,如同穿透了混亂的戰(zhàn)場和彌漫的硝煙,死死地投向了西北方向——吉林崖!

在原主的記憶碎片里,在歷史冰冷的記載中,在王小偉那超越時代的戰(zhàn)場洞察力下,一個致命的、足以葬送整個西路軍的巨大危機,正在那里急速醞釀!

杜松,做出了那個注定失敗的決定!

(六)

戰(zhàn)場上的喧囂仿佛在瞬間遠去。王小偉的感知如同敏銳的雷達,穿透了眼前血肉橫飛的廝殺,捕捉到了西北方向傳來的、一絲不同尋常的異動。

不是震天的喊殺,而是一種更加沉悶、更加壓抑的震動。像是無數(shù)沉重的腳步踐踏著凍土,又像是低沉的號角在風(fēng)雪中嗚咽。吉林崖方向升騰的硝煙,似乎也比其他地方更加濃烈、更加混亂。

記憶碎片與現(xiàn)實感知瞬間重疊!

原主王小偉臨死前最后的恐懼——跟隨大隊人馬,在軍官的驅(qū)趕下,冒著滾木礌石和如雨的箭矢,徒勞地向陡峭的吉林崖發(fā)起沖鋒……尸體像下餃子一樣從山崖上滾落……

歷史冰冷的記載——杜松不聽勸阻,為搶頭功,在薩爾滸分兵兩路,一路由自己親率主力在渾河北岸扎營(即現(xiàn)在的位置),一路由部將趙夢麟、王宣等率領(lǐng),強渡渾河,進攻吉林崖!結(jié)果被以逸待勞的后金軍利用兵力優(yōu)勢,分割包圍,各個擊破!

“吉林崖……渡河……分兵……” 這幾個關(guān)鍵詞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在王小偉的心頭!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電,穿透混亂的人群,死死鎖定了被親兵團團護住、正因自己帶來的短暫逆轉(zhuǎn)而激動不已的杜松!

必須阻止他!必須阻止這自殺式的分兵!

“杜總兵!” 王小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不再是雷霆咆哮,而是帶著一種穿透嘈雜戰(zhàn)場的、金石般的清越和不容置疑的急切。他一邊揮刀格開一支從側(cè)面射來的流矢(動作流暢得如同拂去灰塵),一邊朝著杜松的方向奮力突進。

他的速度極快,幾步就沖到了杜松親兵組成的防線邊緣。那些親兵敬畏地看著這個渾身浴血、如同戰(zhàn)神般的年輕士兵,下意識地讓開了一條通路。

杜松也看到了他。老將軍不顧肩頭箭傷傳來的劇痛,推開攙扶的親兵,大步迎上前來。他身材魁梧,須發(fā)戟張,臉上濺滿血污,此刻卻因為激動而泛著紅光。

“壯士!好!殺得好!” 杜松聲如洪鐘,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王小偉的肩膀上(王小偉紋絲不動),眼中滿是激賞,“報上名來!本帥要重重賞你!升你做千總!不!把總!直接做本帥的親兵營把總!”

“末卒王小偉!” 王小偉抱拳,語速極快,沒有絲毫客套,目光銳利如刀,直刺杜松雙眼,“總兵大人!吉林崖方向情況危急!趙、王二位將軍渡河強攻,已陷入重圍!后金主力正源源不斷向吉林崖增兵,意圖將我軍渡河部隊盡數(shù)殲滅于崖下!此地看似激戰(zhàn)正酣,實乃努爾哈赤的疑兵!其真正目標,是吃掉我渡河之師,再回師全力絞殺我軍本陣!請總兵大人速速鳴金收兵,召回渡河部隊,全軍收縮,依托渾河結(jié)陣固守!或……或火速向尚間崖(馬林部駐地)方向靠攏,兩部合兵,尚有一線生機!萬不可再分兵浪戰(zhàn)!”

王小偉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如同重錘敲打在杜松和周圍親兵的心頭。他條理分明地指出了當前最大的危機——吉林崖渡河部隊的危局,點破了后金的戰(zhàn)術(shù)意圖(圍點打援,實際是集中優(yōu)勢兵力各個擊破),并提出了當下最符合戰(zhàn)場實際的應(yīng)對策略:收縮固守或向友軍靠攏。

這分析,這判斷,這提議,哪里像一個剛剛還在陣前搏殺的小卒?分明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洞察全局的宿將才能有的眼光!

周圍的親兵將領(lǐng)都愣住了,不少人臉上露出驚疑和深思的表情。王小偉剛才展現(xiàn)的神勇和此刻冷靜到可怕的戰(zhàn)場分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讓他們不得不認真對待這個“小卒”的話。

然而,杜松臉上的激動和欣賞,卻在王小偉這番話出口后,迅速褪去,轉(zhuǎn)而變得陰沉、不悅,甚至帶著一絲被冒犯的慍怒。

“住口!” 杜松猛地一揮手,打斷了王小偉的話,聲調(diào)陡然拔高,充滿了剛愎和不容置疑,“王小偉!你勇冠三軍,陣前殺敵,本帥看在眼里,喜在心頭!破格提拔,也是愛惜你這身本事!但軍國大事,戰(zhàn)略機宜,豈是你一個小小的卒子可以妄加議論的?!”

他指著西北方向,吉林崖上空升騰的煙柱,語氣斬釘截鐵:“趙夢麟、王宣二將,皆是我大明虎將!麾下兒郎亦是我軍精銳!他們正在吉林崖浴血奮戰(zhàn),牽制建奴主力!努爾哈赤那老奴,不過仗著些許地利和蠻勇,在此與我糾纏,虛張聲勢罷了!待我渡河大軍攻下吉林崖,居高臨下,與本部大軍前后夾擊,必能一舉擊潰眼前之敵,全殲努爾哈赤主力于此!”

他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肩頭的箭傷似乎也不疼了:“你懂什么?!戰(zhàn)機稍縱即逝!此刻回撤?豈不是置我渡河浴血的數(shù)千將士于不顧?讓他們白白犧牲?!向馬林靠攏?哼!那馬林素來怯懦,行軍遲緩,等他來援,黃花菜都涼了!本帥奉天子命,總督西路大軍,肩負蕩平建奴之重任!豈能因一時小挫而畏首畏尾,行此婦人之仁、怯懦之舉?!”

“傳我將令!” 杜松不再看王小偉,猛地轉(zhuǎn)身,對著傳令兵厲聲吼道,“擂鼓!催促趙、王二將,不惜一切代價,速速拿下吉林崖!本部大軍,加緊進攻,務(wù)必擊潰當面之敵,打通與渡河部隊的通道!后退者,斬!”

“咚!咚!咚!咚!”

沉悶而急促的戰(zhàn)鼓聲,如同催命的符咒,再次在戰(zhàn)場上空隆隆響起,壓過了王小偉心中最后的一絲希望。

王小偉看著杜松那因剛愎和狂熱而顯得有些扭曲的側(cè)臉,看著傳令兵飛奔而去的背影,聽著那如同送葬鼓點般的戰(zhàn)鼓聲,一股冰冷的無力感,如同毒蛇般纏繞上心頭。

歷史巨大的慣性,如同滾滾向前的車輪。個人的勇武,在這滔天的洪流面前,顯得如此渺小和蒼白。他拼盡全力,甚至展現(xiàn)出了超越凡俗的力量,救下了杜松一命,殺敵無數(shù),短暫地提振了士氣……

然而,卻依舊無法改變主帥一個愚蠢的決定!

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結(jié)局——吉林崖下堆積如山的明軍尸體,渾河中被鮮血染紅的浮冰,杜松本部在絕對優(yōu)勢的后金軍圍攻下覆滅的烈焰……

“唉……” 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息,淹沒在震天的鼓聲和重新爆發(fā)的喊殺聲中。

他知道,敗局已定。西路軍的覆滅,已成定數(shù)。薩爾滸的血,注定要染紅這片白山黑水。

但是!

他猛地握緊了手中那柄布滿裂痕的腰刀!刀柄的冰冷和粗糙,刺痛著他的掌心,也刺痛著他那顆不甘的心!

敗局已定,又如何?

他,王小偉,“龍王”!

絕不會坐以待斃!

既然救不了所有人,那就……

能救多少,是多少!

他霍然轉(zhuǎn)身,不再看杜松,冰冷的目光掃向重新因為戰(zhàn)鼓而鼓起兇性、再次洶涌撲來的后金兵潮。

渾河北岸,吉林崖方向,隱隱傳來的喊殺聲和爆炸聲,變得更加慘烈和絕望。那是分兵渡河的明軍,正在走向他們注定的墳?zāi)埂?/p>

而杜松本部,也在他固執(zhí)的命令下,如同飛蛾撲火般,朝著后金軍預(yù)設(shè)的包圍圈,發(fā)起了最后的、徒勞的猛攻。

血色的夕陽,正緩緩沉入遠山之后。

薩爾滸的黃昏,注定要用更多的生命來祭奠。

王小偉深吸了一口帶著濃重血腥味的冰冷空氣,將心中那沉重的無力感強行壓下,化作更熾烈、更冰冷的殺意!

他一步踏出,迎著那如潮水般涌來的后金兵鋒,主動發(fā)起了沖鋒!

目標——渾河岸邊!那里,是潰兵唯一的生路!

他要在這覆滅的狂瀾中,撕開一條血路!

為身后這片土地,為這搖搖欲墜的大明,也為自己心中那份不屈的兵王之魂!

戰(zhàn)!

至死方休!


更新時間:2025-07-12 11:1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