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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風(fēng),在陡峭的隘口處打著旋,發(fā)出尖銳的呼嘯,卷起地上的雪沫和枯葉,抽打在臉上生疼。但穿過那僅容兩匹馬并行的狹窄山縫,眼前卻豁然開朗。

這是一片被群山環(huán)抱的隱秘谷地。三面皆是陡峭的、覆蓋著積雪和黑色嶙峋怪石的山崖,如同天然的城墻,將凜冽的寒風(fēng)和可能的窺探阻擋在外。谷底地勢相對平緩,一條清澈的山澗從東側(cè)崖壁的縫隙中潺潺流出,在谷地中央?yún)R聚成一個不大的、尚未完全封凍的水潭,水聲淙淙,是這片死寂中唯一的生機(jī)。谷地內(nèi)生長著不少耐寒的松柏,枝干虬結(jié),郁郁蒼蒼,提供了寶貴的木材和遮蔽。

“好地方!” 張破虜裹緊了身上那件帶著血腥味的后金皮襖,看著眼前這片與外界隔絕的天地,凍得發(fā)青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由衷的激動。這簡直是絕佳的避難所!

“易守難攻,有水源,有林木,還有這天然的巖壁擋風(fēng)……” 趙鐵柱捂著依舊隱隱作痛的胸口,眼中也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將軍,您真是神了!這地圖上的一個點(diǎn),竟藏著這么個好去處!”

殘兵們拖著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身體涌入谷地,如同擱淺的魚重回水中。許多人直接癱倒在冰冷的土地上,貪婪地呼吸著相對濕潤、沒有硝煙味的空氣。重傷員被小心翼翼地抬下馬,安置在靠近水潭、相對避風(fēng)的幾塊巨大巖石后面。

王小偉沒有放松警惕。他迅速登上谷地邊緣一塊視野開闊的巨石,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掃視著谷地內(nèi)外的每一個角落。確認(rèn)沒有大型野獸活動的痕跡,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類近期留下的蹤跡后,才稍稍松了口氣。

“立刻行動!” 王小偉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寧靜,帶著不容置疑的鐵血效率,“張破虜,帶輕傷員砍伐枯枝,收集干草枯葉,越多越好!在避風(fēng)處搭建簡易窩棚,優(yōu)先安置重傷員,要能保暖擋風(fēng)!”

“得令!” 張破虜精神一振,立刻招呼還能動彈的人。

“趙鐵柱!”

“在!”

“你帶幾個人,沿著山澗上下游仔細(xì)探查,確認(rèn)水源安全,尋找可能的溶洞或更深的巖縫作為備用藏身點(diǎn)!注意設(shè)置簡易警戒陷阱!李狗兒,你協(xié)助趙什長,你眼神好!”

“是!” 趙鐵柱和李狗兒應(yīng)聲而去。

“王老蔫!劉三!”

“在!” 兩個相對健壯的漢子挺直了腰板。

“負(fù)責(zé)處理那幾匹馬!卸下鞍韉,檢查馬蹄,找背風(fēng)處拴好!收集馬糞曬干備用(燃料)!清點(diǎn)我們所有的物資,食物、藥品、武器,精確到每一塊肉干,每一支箭!”

“明白!”

一道道命令清晰、高效地下達(dá),這支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殘兵,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在王小偉的指揮下,如同精密的齒輪般開始運(yùn)轉(zhuǎn)。求生的本能和對“王將軍”近乎盲目的信任,驅(qū)散了身體的疲憊和傷痛。

王小偉自己則走向那堆從后金哨探尸體上剝下來的武器和裝備。他首先拿起一張后金步弓,入手沉重,弓身由硬木和牛角復(fù)合層壓而成,弓弦是上好的牛筋。他試了試?yán)Γ蠹s在八十磅左右,對于普通明軍來說偏硬,但對他來說恰到好處。他又檢查了箭囊里的狼牙箭,箭頭鋒利,箭桿筆直。

接著是五把后金順刀(彎刀)。刀身弧度流暢,刃口閃爍著幽藍(lán)的寒光,顯然是經(jīng)過精心鍛打和淬火的百煉鋼刀,比明軍制式腰刀質(zhì)量好得多。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幾桿被遺棄的、濕透后徹底報廢的三眼銃上。他拿起一桿,入手沉重冰涼。銃管由熟鐵卷制鍛打而成,內(nèi)壁粗糙,布滿坑洼和鍛打留下的接縫。火藥池的設(shè)計(jì)簡陋,激發(fā)裝置(火繩夾)更是粗糙不堪。這種武器,射程近,精度差,裝填繁瑣,易受潮,在薩爾滸的雨雪天氣中幾乎成了燒火棍。

王小偉的眉頭緊緊皺起。作為一名現(xiàn)代兵王,他對這種落后原始的武器有著本能的排斥。但現(xiàn)實(shí)是,在這冷兵器為主的時代,火器,尤其是經(jīng)過改良的火器,依舊是戰(zhàn)場上改變力量對比的關(guān)鍵。這支殘兵要活下去,要復(fù)仇,要回家,就不能只靠冷兵器和他的個人勇武。

改良火器!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瞬間劃過他的腦海。

(二)

“將軍,物資清點(diǎn)好了!” 王老蔫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完成任務(wù)的興奮。他遞過一張用炭筆寫在粗糙樹皮上的清單:

食物:

凍硬肉干約十五斤、奶疙瘩約三斤、雜糧餅子二十余個(部分已凍裂)、鹽巴一小包。

飲水: 裝滿水囊七個(山澗水)。

藥品: 后金金瘡藥粉五小包(氣味刺鼻)、止血草若干(已半干)、烈酒半皮囊(繳獲)。

武器:

后金步弓三張、狼牙箭五十七支、后金順刀五把、匕首七把、磨刀石兩塊。

明軍制式腰刀(殘破卷刃)三把、斷矛頭若干。

報廢三眼銃三桿、少量受潮板結(jié)的黑火藥(已無法使用)。

其他: 后金皮襖靴子若干(已分發(fā))、馬匹五匹(狀態(tài)尚可)、馬鞍具五套、繩索若干、火鐮火石兩套、腰牌一枚、羊皮地圖一份。

王小偉掃了一眼清單,心中迅速盤算。食物最多支撐三天,還是極度節(jié)省的情況下。藥品匱乏,重傷員的情況不容樂觀。武器以冷兵器為主,遠(yuǎn)程火力薄弱。

“重傷員情況如何?” 王小偉看向正在給一個腿部重傷士兵重新包扎的張破虜。

張破虜抹了把額頭的汗,臉色凝重:“李栓子的腿……骨頭斷了,傷口化膿發(fā)黑,高燒不退,怕是……挺不過去了。還有兩個,箭頭還卡在肉里,拔不出來,再拖下去……” 他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王小偉走到重傷員身邊。那個叫李栓子的年輕士兵臉色蠟黃,嘴唇干裂,渾身滾燙,斷腿處的傷口腫脹發(fā)黑,散發(fā)出難聞的腐臭味。另外兩個中箭的士兵也是氣息奄奄,傷口紅腫流膿。沒有抗生素,沒有外科手術(shù)條件,破傷風(fēng)和敗血癥幾乎是他們的催命符。

王小偉蹲下身,手指在李栓子滾燙的額頭上停留片刻,又仔細(xì)查看了他的傷口。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惜,但更多的是冰冷的決斷。

“取烈酒來?!?王小偉的聲音平靜無波。

張破虜愣了一下,連忙遞過半皮囊烈酒(后金的高度蒸餾酒,類似燒刀子)。

王小偉拔開塞子,濃烈的酒氣瞬間彌漫開來。他取出一塊相對干凈的布條(從死去哨探皮襖內(nèi)襯撕下),蘸滿烈酒。

“按住他?!?/p>

張破虜和王老蔫立刻上前,死死按住因?yàn)楦邿庾R模糊、但依舊本能掙扎的李栓子。

王小偉眼神專注,動作快如閃電!他用蘸滿烈酒的布條,狠狠地、反復(fù)地擦洗李栓子斷腿處的腐肉和膿血!每一次擦拭都刮下腐臭的黑泥和膿液!

“啊——!” 劇痛讓李栓子發(fā)出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身體劇烈抽搐!

王小偉面不改色,動作沒有絲毫停滯,冷酷得如同在進(jìn)行一場手術(shù)。直到傷口表面被擦洗得露出鮮紅(甚至有些發(fā)白)的肌肉組織,膿血被基本清除。

接著,他拿起那包氣味刺鼻的后金金瘡藥粉,毫不猶豫地全部倒在了猙獰的傷口上!藥粉接觸新鮮創(chuàng)面,帶來更加劇烈的灼燒感,李栓子疼得幾乎昏厥過去。

“燒烙鐵!” 王小偉再次下令,聲音冰冷。

王老蔫連忙從篝火中抽出一根燒得通紅的粗樹枝。

王小偉接過,看著那跳躍的赤紅火焰,又看了一眼李栓子因?yàn)閯⊥春涂謶侄で哪槨?/p>

“忍著?!?他只吐出兩個字。

下一秒!

嗤——!

燒紅的樹枝末端,狠狠地按在了李栓子傷口最深、腐肉最難清除的骨茬邊緣!

一股皮肉焦糊的青煙瞬間騰起!

李栓子身體猛地繃直,眼球凸出,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隨即徹底昏死過去!

整個谷地一片死寂。所有殘兵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這種治療方式,簡直比酷刑還要?dú)埧幔?/p>

王小偉卻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丟掉燒黑的樹枝,用干凈的布條(再次蘸酒)清理掉傷口邊緣的焦痂,然后才用相對干凈的布條將傷口緊緊包扎起來。

“能不能活,看他的命?!?王小偉站起身,聲音依舊平靜,“剩下兩個中箭的,同樣處理。箭頭能拔就拔,拔不出來,就連同周圍的腐肉一起燒掉。”

他看向張破虜和王老蔫:“記住,烈酒擦洗,藥粉覆蓋,燒烙鐵止血?dú)⒕?。這是現(xiàn)在唯一能阻止傷口繼續(xù)惡化、防止敗血癥的辦法。狠不下心,他們必死無疑。”

張破虜看著王小偉那雙平靜無波卻仿佛能洞悉生死的眼眸,又看了看地上昏死的李栓子,猛地一咬牙:“明白了!將軍!我來!” 他抓起烈酒皮囊和布條,走向下一個中箭的傷員。他知道,這是唯一的生路,雖然殘酷。

王小偉不再關(guān)注傷員。他走到那堆報廢的三眼銃旁,拿起一桿,仔細(xì)端詳著粗陋的銃管和火藥池。

改良火器,迫在眉睫。

(三)

篝火在谷地中央熊熊燃燒,驅(qū)散著深山的寒意。簡易的窩棚(用樹枝、枯草和收集來的破皮子搭建)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重傷員被轉(zhuǎn)移進(jìn)去,雖然條件簡陋,但總算有了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

趙鐵柱和李狗兒探查歸來,帶來了好消息:山澗上游水質(zhì)清澈,源頭是一處隱蔽的山泉,非常安全。下游則流入一處深潭,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出口。他們在谷地入口附近發(fā)現(xiàn)了幾處天然的小型巖洞,干燥避風(fēng),可以存放物資或作為緊急避險所。還在隘口兩側(cè)設(shè)置了絆索和懸掛石塊的簡易警報陷阱。

食物被嚴(yán)格分配,每人每天只有一小塊肉干、半個雜糧餅和定量的清水。饑餓感如同跗骨之蛆,但沒人抱怨。能活著,有口吃的,已是天大的幸運(yùn)。

王小偉沒有休息。他坐在篝火旁,借著火光,面前攤開著一張用匕首削平的木板。木板上,放著那三桿報廢的三眼銃的零件——被他徒手拆解開來。

張破虜、趙鐵柱、李狗兒等人圍在一旁,好奇而敬畏地看著。他們不明白這位如同神魔般的將軍,為何對這些已經(jīng)成了廢鐵的火銃如此上心。

“將軍,這玩意兒……還能修好?” 李狗兒忍不住問道。他是火銃手,深知這三眼銃的毛病,尤其是在薩爾滸雨雪中徹底報廢的慘狀。

“修好?” 王小偉拿起一根銃管,手指摩挲著內(nèi)壁粗糙的坑洼和接縫,搖了搖頭,“不,是改造?!?/p>

“改造?” 眾人面面相覷。

王小偉拿起一塊邊緣鋒利的燧石碎片(從巖石上敲下來的),又拿起一截相對光滑的硬木棍。他用匕首將木棍一端削尖,裹上布條,然后沾上水潭邊找到的細(xì)膩河沙。

“看好了?!?王小偉的聲音帶著一種傳授技藝的專注。

他將裹著濕沙布的木棍,用力塞入一根三眼銃的銃管中。然后,雙手握住木棍露在外面的部分,開始以一種特定的角度和頻率,反復(fù)地、用力地旋轉(zhuǎn)、推拉!

“沙…沙…沙…”

刺耳的摩擦聲在寂靜的谷地中響起。

張破虜?shù)热说纱罅搜劬?,不明所以?/p>

王小偉的動作沉穩(wěn)而有力。他利用河沙的研磨作用,配合著旋轉(zhuǎn)推拉,如同最精密的機(jī)床,開始手工打磨銃管內(nèi)壁!每一次推拉旋轉(zhuǎn),都在去除內(nèi)壁的毛刺、坑洼和鍛打接縫!

這是一個極其耗費(fèi)體力和耐心的過程。汗水順著王小偉的鬢角流下,在火光下閃爍著微光。但他眼神專注,手臂穩(wěn)如磐石。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

當(dāng)王小偉終于停下動作,抽出那根裹著沙布的木棍時,原本黑乎乎的沙布已經(jīng)沾滿了烏黑的金屬碎屑。

他拿起那根被初步打磨過的銃管,對著篝火的光亮看去。

內(nèi)壁雖然依舊能看到原始的鍛打痕跡,但那些最礙眼的毛刺和坑洼已經(jīng)消失不見,整體光滑度提升了一個檔次!

“這……這是……” 趙鐵柱湊近一看,倒吸一口冷氣!他當(dāng)過夜不收,見過軍中匠戶校銃,但從未見過有人能用如此簡陋的工具和匪夷所思的方法,徒手將一根報廢銃管打磨到這種程度!

“磨膛線?” 李狗兒下意識地問,隨即又搖頭,“不對,沒見刻出螺旋線啊……”

“不是膛線?!?王小偉將銃管放下,拿起另一根,“是提高內(nèi)壁光滑度和氣密性。光滑的內(nèi)壁能減少火藥燃?xì)庑孤審椡枋芰Ω鶆?,射得更遠(yuǎn)、更直。氣密性好了,威力也能增大?!?/p>

他一邊解釋,一邊開始打磨第二根銃管。他的動作越來越熟練,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可是將軍,沒有火藥?。 ?張破虜指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繳獲的那點(diǎn)火藥都受潮板結(jié)成塊了,跟石頭一樣,根本沒法用!”

“火藥的問題,我來解決?!?王小偉頭也不抬,繼續(xù)著手上的研磨工作,“王老蔫!”

“在!”

“帶幾個人,去收集木炭!要硬木燒透的炭,碾成最細(xì)的粉末!劉三!”

“在!”

“去找硝!山澗邊的巖壁下,犄角旮旯里,那些顏色發(fā)白、嘗起來發(fā)苦發(fā)涼的土,刮下來!還有……馬廄附近,那些馬糞堆積的地方,下面顏色發(fā)黃、有刺鼻氣味的土,也挖一些!”

收集硝土(含硝酸鉀)和硫土(含硫磺)?還要木炭?

張破虜?shù)热怂查g明白了王小偉的意圖!

“將軍!您…您要自己配火藥?!” 李狗兒的聲音因?yàn)榧佣澏?。配制火藥是軍中匠戶的不傳之秘,工序?fù)雜,比例要求極其嚴(yán)格,稍有差池就會失效甚至爆炸!這位將軍,竟然連這個都會?!

“嗯?!?王小偉只是淡淡應(yīng)了一聲,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拿起最后一根銃管,開始重復(fù)那枯燥卻至關(guān)重要的打磨工序?;鸸庥痴罩麑W⒌膫?cè)臉和滿是油污、金屬碎屑的雙手。

“快!按將軍吩咐的做!” 張破虜回過神來,立刻下令。雖然心中充滿了震撼和不可思議,但王小偉一路創(chuàng)造的奇跡,早已讓他們形成了近乎本能的信任。

收集木炭、刮硝土、挖硫土……殘兵們再次行動起來,這一次,眼中充滿了更加熱切的光芒。

當(dāng)王小偉打磨完第三根銃管,并開始用匕首和燧石碎片,小心翼翼地修整三眼銃那簡陋的火藥池和火門,試圖將其改造得更利于激發(fā)、更能防潮時,王老蔫和劉三也帶著收集來的材料回來了。

木炭碾成了細(xì)膩的黑粉。

硝土經(jīng)過初步溶解、過濾、熬煮結(jié)晶(王小偉親自指導(dǎo)用陶罐在篝火上操作),得到了一些灰白色的、帶著苦味的晶體(粗硝)。

硫土也經(jīng)過類似的處理,得到了一些黃色的粉末(粗硫磺)。

接下來,是最關(guān)鍵的一步——配比和混合。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看著王小偉將三種粉末分別稱量(用簡易的木片天平)。

“一硝二磺三木炭……” 李狗兒喃喃自語,這是流傳在軍中最基礎(chǔ)的口訣,但具體比例和混合工藝才是核心機(jī)密。

王小偉卻顯得胸有成竹。他嚴(yán)格按照記憶中現(xiàn)代黑火藥的最佳配比(硝酸鉀75%,硫磺10%,木炭15%),將稱量好的粉末分別倒入三個干燥的皮袋中。他沒有立刻混合,而是拿起一根小木棍,將每一種粉末都再次仔細(xì)研磨,確保顆粒盡可能細(xì)小均勻。

“將軍,這…這么細(xì)?” 趙鐵柱看著那幾乎像面粉一樣的粉末,有些心驚?;鹚庮w粒越細(xì),越容易受潮,也越危險。

“顆粒越細(xì),混合越均勻,燃燒越快越充分,威力越大?!?王小偉解釋了一句。他取來一塊相對平整的大石板,用烈酒仔細(xì)擦拭干凈,確保絕對干燥無油。

然后,他開始了最危險的操作——混合。

他沒有將三種粉末直接倒在一起攪拌,而是采用了最穩(wěn)妥的“分層酒拌法”。

先將磨得最細(xì)的木炭粉均勻地鋪在石板上薄薄一層。

然后,用一個小皮囊裝著烈酒(作為濕潤劑和粘合劑),極其小心地、如同噴霧般,將酒水極其均勻地灑在木炭粉上。

接著,將稱量好的硫磺粉,均勻地撒在濕潤的木炭粉上。

再用同樣的方法,噴灑少量烈酒濕潤。

最后,將稱量好的硝粉,均勻地覆蓋在最上層。

做完這一切,王小偉取來一根干燥、光滑的木棍,開始以極其輕柔、如同撫摸般的動作,沿著一個方向,緩慢而均勻地攪拌、碾壓石板上的混合粉末。他的動作輕柔而穩(wěn)定,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感,仿佛在演奏某種古老的儀式。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篝火發(fā)出噼啪的輕響。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王小偉的手和石板上的粉末??諝庵袕浡跏⒘蚧呛湍咎康幕旌蠚馕?,還有一絲淡淡的酒香。

終于,當(dāng)三種粉末在王小偉精妙的操作下,被酒水濕潤、均勻地混合、碾壓成一種深灰色的、略帶濕潤的顆粒團(tuán)塊時,他停下了動作。

“取篩子來?!?/p>

李狗兒連忙遞過一個用細(xì)藤條和破布臨時編制的粗糙篩網(wǎng)(網(wǎng)眼約小米大?。?/p>

王小偉將濕潤的混合藥團(tuán)塊捏碎,小心地放在篩網(wǎng)上,輕輕晃動。細(xì)小的藥粉透過篩網(wǎng)落下,留在篩網(wǎng)上的,則是大小相對均勻的細(xì)小顆粒。

“這……這是……” 張破虜看著那些深灰色的小顆粒,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這和他見過的任何火藥都不同!

“顆?;鹚??!?王小偉拿起一粒,放在指尖捻了捻,“顆粒均勻,密度一致,燃燒速度可控,威力比粉末狀火藥大得多,也更不易受潮?!?/p>

他小心翼翼地將篩出的顆?;鹚幨占揭粋€干燥密封的皮囊中。雖然量很少,只有不到一斤,但這是希望之火!

“李狗兒!”

“在!” 李狗兒激動得聲音發(fā)顫。

“取一根打磨好的銃管,裝填!” 王小偉命令道,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很快,一桿經(jīng)過初步打磨內(nèi)壁、改造了火門的三眼銃被組裝好。李狗兒按照王小偉的指示,極其小心地用特制的小木勺(臨時削制),將定量的顆粒火藥裝入銃管,然后用浸了油的布包裹的鉛彈(從報廢銃管上熔下來的)塞入壓實(shí)。最后,在火藥池中倒入少量引火藥(普通粉末火藥)。

王小偉接過這桿寄托著希望的改造火銃。他走到谷地邊緣,對準(zhǔn)遠(yuǎn)處崖壁上掛著的一根粗大冰凌。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小偉屏住呼吸,穩(wěn)穩(wěn)端起三眼銃,點(diǎn)燃了火繩。

嘶嘶……

火繩燃燒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下一秒!

砰——!

一聲遠(yuǎn)比普通三眼銃更加清脆、更加響亮的轟鳴,猛然炸響在寂靜的山谷之中!

火光噴涌!

白煙彌漫!

遠(yuǎn)處崖壁上,那根足有手臂粗的冰凌,應(yīng)聲而碎!冰渣四濺!

成功了!

短暫的死寂之后,谷地中爆發(fā)出壓抑不住的、狂喜的低吼!

“成了!成了!”

“老天爺!打中了!”

“神了!將軍真乃神人也!”

張破虜、趙鐵柱、李狗兒等人看著崖壁上碎裂的冰凌,又看看王小偉手中那桿還冒著青煙的改造火銃,激動得渾身顫抖,眼中充滿了狂熱和不可思議的光芒!

王小偉放下火銃,感受著那遠(yuǎn)超預(yù)期的后坐力,看著銃口裊裊升起的白煙,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這只是開始。

火器初鳴,在這白山黑水之間。

復(fù)仇的獠牙,正在悄然磨礪。

而谷地外,黑暗的山林中,一支由十余名精銳后金白甲兵組成的搜山小隊(duì),正循著那不同尋常的、清脆的銃聲,如同嗅到血腥的獵犬,悄然逼近……


更新時間:2025-07-12 11:1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