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凝視著我:“差一點,還沒有成親。你好了還愿意和我成親嗎?”
我漫不經(jīng)心地答應(yīng):“好哇。不過你知道我以前為什么哭嗎?特別是在一天下大雨的晚上?!?/p>
他沒有回答我:“和玉你累了嗎?”
“我不累啊?!?/p>
“累了就睡吧?!?/p>
我很奇怪,我明明不累他還想讓我睡。是嫌我說話很吵嗎?
奇怪,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一個白頭發(fā)的老頭說是我?guī)煾福雌饋聿幌矚g我,給我治病的時候不情不愿的。
我忍不住問:“你真的是我?guī)煾竼???/p>
老頭胡子一抖:“怎么?以為去了趟魔窟能活著回來就不得了了,連師父都不認?”
我很淡然地說:“我的心丟了,不太記得以前的事了?!?/p>
“哼確實是不記得了,心沒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來的?!?/p>
他用力地搗藥,告訴男人怎么敷藥后就離開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為我包扎胸口,手還在輕微發(fā)抖。
“我應(yīng)該怎么稱呼你?”
男人苦澀一笑:“你以前愛叫我百川師叔,你就跟著以前叫吧?!?/p>
腦子里竄出一個姓氏:“寧百川?”
他有些許激動地點頭。
“嗯我記住了,我以后叫你師叔。”
他眼里的光又暗淡下去。
“好。你先睡上幾天,醒來身子就好了?!?/p>
我看著裹得厚厚的胸口問:“我的心也會長出來嗎?”
他沉默又不忍地看著我搖頭。
“對不起?!彼苄÷暤卣f。
我不以為意:“沒關(guān)系,沒有就沒有吧,我也不是強求的人?!?/p>
只這一句話,竟讓他紅了眼。
“你怎么了?”
“沒事,睡吧和玉?!彼褱嘏拇笫址旁谖翌~頭。
我跟著閉上眼。
迷迷糊糊間,我聽見他說:“和玉,對不起……”
我不知道我睡了幾天,醒來的時候百川師叔躺在我身邊,我一動他便醒了。
“師叔。”
他的眼神有些許落寞:“嗯,難受嗎?”
我伸手摸了一下胸膛,肉都長回來了,粉嫩嫩的,只不過還是沒有心跳而已。
“人沒有心臟會死嗎?”我問他。
他眼睫快速地顫動,語氣堅定:“不會死,你不會死?!?/p>
我又問他:“那我能活多久?”
他轉(zhuǎn)身死死地抱緊我:“活很久,活得比我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