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凌霜主動聯(lián)系了雷風。
"對不起，那天不辭而別。"她坐在咖啡廳里，不安地攪動著茶杯，"我欠你一個解釋。"
雷風注視著她："我查了很多資料，關(guān)于修仙者的傳說...都是真的？"
凌霜點點頭："大體上是。我們修煉內(nèi)丹，追求長生，掌握一些你們所謂的'法術(shù)'。"
"那陳露..."
"我姐姐，也是我的守護者。"凌霜苦笑，"修仙界有嚴格戒律，不得干涉凡間事務(wù)，更不得與凡人...產(chǎn)生感情。"
雷風心跳加速："所以你對我..."
凌霜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我喜歡你，雷風。從第一次見面就...但這對我們修仙者是大忌。"
"因為壽命？"雷風猜測，"你們活得更久？"
"遠不止如此。"凌霜嘆息，"修仙者與凡人相戀，會引來'天罰'——一種古老的反噬機制。不僅當事人會遭殃，整個家族都可能受牽連。"
雷風握住她的手："一定有辦法解決?，F(xiàn)代科技..."
"科技解決不了天道法則。"陳露的聲音突然插入。她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桌邊，眼中帶著警告，"霜兒，你越界了。"
凌霜沒有退縮："姐，時代變了。那些古老的戒律..."
"戒律存在是有原因的！"陳露壓低聲音，"你忘了三百年前那對仙凡戀人的下場嗎？"
雷風驚訝地看著凌霜："三百年前？你...到底多大？"
凌霜沉默不語，陳露卻冷笑："告訴她，霜兒。告訴他你的真實年齡。"
"我..."
"三千歲。"陳露一字一頓地說，"我妹妹已經(jīng)活了三千個春秋。而你，凡人，不過是她漫長生命中的一粒塵埃。"
雷風震驚地看向凌霜，后者痛苦地閉上眼睛，默認了這個事實。
三千歲...這意味著凌霜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朝代更迭，見證過整個中華文明的發(fā)展。而他，一個三十歲的現(xiàn)代人...
"現(xiàn)在你明白了？"陳露冷冷地說，"你們之間隔著整個文明史的距離。"
雷風深吸一口氣，出乎姐妹倆意料的是，他反而笑了："所以呢？"
"什么？"陳露皺眉。
"年齡只是個數(shù)字。"雷風堅定地說，"如果凌霜愿意接受我，三千歲和三歲有什么區(qū)別？"
凌霜睜開眼，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陳露卻勃然大怒："愚蠢！你以為這只是年齡問題？天罰降臨，你會瞬間化為飛灰！而凌霜將承受永生永世的折磨！"
"姐！別說了！"凌霜站起來。
"不，她是對的。"雷風也站起身，"如果有危險，我們更應(yīng)該謹慎。但我不會因為害怕就放棄。"他看向凌霜，"除非...你自己不愿意。"
凌霜眼中淚光閃爍："我愿意...但我害怕傷害你。"
陳露看著兩人，突然冷笑："好，既然你們執(zhí)迷不悟..."她迅速結(jié)印，一道紅光射向雷風。
"不！"凌霜閃身擋在雷風面前，同樣結(jié)印化解了攻擊。
"你為了一個凡人對抗我？"陳露難以置信。
"我不會讓你傷害他！"凌霜堅定地說。
陳露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你以為我在害你？我是在救你！"她轉(zhuǎn)向雷風，"想知道天罰是什么樣子嗎？"
她突然揮手，空中浮現(xiàn)出一幅畫面：一個年輕男子在雷電中痛苦掙扎，最終化為灰燼；旁邊一位白衣女子被鎖鏈纏繞，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這是三百年前的真實記錄。"陳露冷冷地說，"那女子瘋了三千多年，至今被囚禁在昆侖山底。"
雷風臉色蒼白，但依然堅定："一定有別的辦法..."
"辦法？"陳露冷笑，"除非你能在三十年內(nèi)修成仙道，但這根本不可能！"
"三十年？"雷風敏銳地抓住關(guān)鍵，"這是凌霜能給我的...全部時間？"
凌霜痛苦地點頭："凡人壽命有限...即使沒有天罰..."
雷風突然笑了："三十年足夠了。如果三十年能換來三千年的記憶，值得。"
陳露震驚地看著他，似乎第一次真正審視這個凡人："你...不怕死？"
"怕。"雷風坦然道，"但我更怕從未真正活過。"
凌霜淚流滿面，陳露則沉默良久，最終冷冷地說："愚蠢的凡人。你們會害死彼此。"說完，她轉(zhuǎn)身離去。
雷風握住凌霜的手："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
凌霜靠在他肩頭，輕輕點頭。三千年來，這是她第一次感到如此脆弱，又如此勇敢。
而離去的陳露，在轉(zhuǎn)角處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她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長老，情況比想象的嚴重...凌霜已經(jīng)深陷其中...是的，可能需要采取極端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