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郭曉瑩喉嚨里擠出破碎的嗚咽,她抖著,恨不能就此嵌入冰冷的土墻。
就是這句話!
上輩子就是周三也是用這句混蛋話讓他碾碎了活下去的希望。
此時陳誠海里突然一陣的恍惚。
50年整整50年的悔恨和不甘,此時燃燒了。
那個只會想著打老婆的酒釀飯袋,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死了。
不僅如此,自己還要讓這個雜種血債血償!
“操你媽的!”
此時的一聲怒吼直接震的周圍人愣了。
陳誠的目光看向了門邊那張快散架的破桌子。
在桌子上面還放著半瓶,他昨天沒有喝完的劣質(zhì)白酒。
陳誠沒多想箭步搶過,將酒瓶攥在手里!
周三此時也被陳誠這突如其來的狀態(tài)給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陳誠,你小子是不是瘋了?你他媽......”
周三的話音未落。
陳誠起酒瓶的胳膊掄得溜圓,直直劈在了周三腦門!
“嘭!”
酒瓶的悶響聲砸得人心一顫。
但是讓人意外的是酒瓶竟然沒有碎。
可是陳誠的那股狠勁,已經(jīng)足夠讓周三感到恐懼了。
周三捂著自己的頭,不斷的向后退去。
“?。」啡盏年愓\!你居然敢動老子?!?/p>
周三此時騰的嘴角開始抽搐,但是眼神中依舊是露出了幾分兇狠的眼神。
現(xiàn)在的陳誠哪會停手。
陳誠甩開周圍礙事的農(nóng)藥瓶。
整個人惡狠狠撲了上去,一把薅住周三的破衣領(lǐng)發(fā)力將他推撞向土墻!
“咚!”
因為周三撞擊在了土墻之上,這個破屋子似乎都搖晃了一下。
“狗雜種!”陳誠雙眼赤紅,兇狠的對著周三罵道。
“你他媽個混蛋,你小子有種再用你他媽那個狗眼看我媳婦一次試試?!?/p>
陳誠胳膊肘頂住周三的脖頸將他死死按在粗糲的墻面上。
“你個狗娘養(yǎng)的玩意兒,你他媽要是再敢提我媳婦的名字,老子今天非得把你這張爛嘴給撕爛了,再塞進糞坑里面讓你嘗一下屎是什么味道!”
這時陳誠手上力道再次加重,周三的臉瞬間憋成了紫豬肝色。
就算周三在這個村子里算是一個混混,但自己也沒有見過這么兇悍的打法。
迫于自己求生的本能周三手腳并用地去扒拉陳誠的胳膊,喉嚨里發(fā)出困獸般嗬嗬的喘息。
“你他媽給我放手,你是不是活膩啦,陳誠?!?/p>
周三還在虛張聲勢地威脅著陳誠,但是他自己的聲音已經(jīng)抖的不成樣子了。
陳誠冷笑了一聲。眼神死死的盯著周三的眼睛,一道嗜血的眼神從自己的眼神里面蹦出。
陳誠松開卡著周三脖子的胳膊,但是另一只手卻快如閃電又舉起了剛剛砸過周三腦袋的酒瓶,用那磕碰出豁口的瓶底對準了周三的喉嚨!
此時冰涼帶著鋒利豁口的玻璃死死抵住了周三脖子上最柔軟的地方。
一小片尖銳的玻璃甚至已經(jīng)劃破了周三的油皮,在周三的脖子處滲出了細密的血珠。
“你是想說我活膩了。”陳誠聲音透露了一絲癲狂的說道?!澳抢献咏裉炀妥屇忝靼滓幌?,什么他媽的叫他媽的活膩了?!?/p>
說著陳誠手腕稍稍用力鋒利的玻璃又往里送了一分。
周三疼得渾身一哆嗦,本來還想放兩句狠話的氣焰,此時徹底萎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冷鋒利的玻璃正對著他的頸動脈。
只要陳誠再使半分力,他今天這條小命就得交代在這破屋里!
“別,別。陳哥,陳爺......”此時周三的聲音徹底變了調(diào)。
“有話好說,都是誤會?!?/p>
這下,他是真的怕了,怕到了骨子里。
這個陳誠以前不就是只敢在家里橫的窩囊廢嗎?隨便灌幾口馬尿,就找不到東南西北的人明明骨子里是慫的一批的啊。
但這是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
周三做夢都沒有想過這他媽的這是要跟自己拼命啊。
“你是說這是一個誤會?”陳誠嘴角扯出一個殘忍的弧度問道:“那要你這么說的話,那1000塊錢的賬也是一個誤會?”
“不不不,不是的,賬是有的。周三此時開始著急了起來,額頭上的冷汗跟淌水似的往下掉。
“但是這些東西不是好......好商量嘛,一切都可以商量的?!?/p>
“一千塊?!标愓\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現(xiàn)在放印子前放的很過癮是吧?!?/p>
“???“
“這已經(jīng)是算計著把我往死路上逼,然后打我媳婦的主意?”
此時縮在屋角的郭曉瑩看著眼前這個兇悍到陌生的陳誠,一時間忘了害怕。
這個男的還是那個除了會喝酒打人以外一無是處的丈夫嗎?
“不不不,我哪敢啊陳爺?!敝苋眢w抖得跟篩糠一樣,話都說不利索了。
“那都是我們老大定下的規(guī)矩,我就是個跑腿的,奉命行事。”
“你說你們老大?”陳誠嗤笑一聲,說到。
“那你就滾回去告訴你的那個老大,他的那套規(guī)矩在我這里行不通?!?/p>
說的陳誠手里的酒瓶又往前壓了壓。
周三嗷的一聲尖叫,褲襠里一熱差點當場失禁。
“一個月!”陳誠低吼的說道:“老子現(xiàn)在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那1000塊錢的爛賬給老子重新算清楚?!?/p>
“你要是敢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樣,那你就會知道什么叫做比死都要難受。”
“一個月?”周三聲音發(fā)顫,“陳爺這時間也太......”
“嫌短?”陳誠眉峰一挑,手里的酒瓶子不輕不重地轉(zhuǎn)了轉(zhuǎn)。
尖銳的玻璃碴子在周三脖子上又添了道淺淺的紅印。
“不不不,不短!不短!一個月!就一個月!”周三嚇得三魂丟了七魄,連連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我回去一定跟老大好好說!一定好好說!”
“還有!”陳誠的聲音冷硬如鐵,“從今天起,你要是再敢踏進這條街半步,再敢對我媳婦兒說一句不干不凈的話,老子讓你橫著從這兒滾出去!聽明白了?”
周三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騷臭從身下傳來,褲子瞬間就濕透了。
他哪還敢說半個不字,只能拼命點頭,抖得快要散架。
“滾!”
陳誠猛地松開手,一腳狠狠踹在周三的小肚子上。
周三像個破爛的麻袋,被踹得連連倒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后手腳并用地爬起來,連滾帶爬地沖出西屋,沖出堂屋,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直到狼狽不堪地沖到院子門口,他才稍微喘勻了口氣,回頭怨毒地瞪了一眼屋子的方向,色厲內(nèi)荏地嚎了一嗓子。
“陳誠,你他媽給老子等著,這事兒沒完!”
“你和你那婆娘......早晚有你們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