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他管? 江嶼……他……江嶼那句“歸我管”,像顆原子彈,
在法學院樓前的小廣場上炸開了花。許之蕾的臉,唰一下從鐵青變成了豬肝色,
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活像被人當眾扇了八百個耳光。他手腕還被江嶼死死扣著,
掙了幾下愣是紋絲不動,
那點實驗室熬出來的力氣在江嶼這種看著清瘦實則力道驚人的主兒面前,屁都不是。
“你……你他媽說什么?!”許之蕾聲音都劈叉了,
帶著難以置信的暴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林梔!你給我解釋清楚!這瘋子是誰?!
”喬傾夢也徹底繃不住了,那張清純漂亮的臉蛋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猙獰的表情。
她死死盯著江嶼,又看看躲在他身后、抱著游戲機盒子像抱著救命稻草的我,
眼神里的怨毒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林梔,你要點臉行嗎?之蕾不要你了,
你就隨便找個野男人來氣他?還演這種惡心的戲碼?”野男人?演戲?
我抱著盒子的手都在抖,不是怕,是氣的!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
混合著江嶼那句“歸我管”帶來的奇異安全感,猛地沖上頭頂。我一步從江嶼身后跨出來,
站到和他并肩的位置,雖然個子矮他一截,但腰桿挺得筆直!“許之蕾,喬傾夢,
”我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平靜,甚至帶著點冰冷的嘲弄,“臉是個好東西,
可惜你們倆好像都沒有。一個劈腿劈得理直氣壯,一個當三當?shù)弥焊邭鈸P,
現(xiàn)在倒有臉來管我的事?”我舉起懷里的游戲機盒子,在他們面前晃了晃,
嘴角扯出一個極其諷刺的笑:“看清楚,這玩意兒,現(xiàn)在是我的!我想砸了,想賣了,
想送給路邊撿垃圾的大爺,都跟你們倆沒一毛錢關系!至于他——”我側(cè)過頭,
看向身旁沉默如山、眼神卻冷得能凍死人的江嶼,心臟不爭氣地狂跳了幾下。我深吸一口氣,
豁出去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砸在每個人耳朵里:“他管不管我,輪得到你們來放屁?
”“你!”許之蕾氣得渾身發(fā)抖,想沖過來,手腕卻被江嶼捏得更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
江嶼終于動了。他松開了鉗制許之蕾的手,力道撤得干脆利落。許之蕾猝不及防,
踉蹌著后退一步,差點撞到喬傾夢身上,狼狽不堪。江嶼看都沒看他一眼,
仿佛剛才捏住的只是一塊臟抹布。他微微側(cè)身,面向我,那雙深潭般的黑眸里,
冰霜似乎融化了一點點,映著我此刻強撐鎮(zhèn)定的樣子。然后,
他做了一個讓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目瞪口呆的動作——他伸出手,
極其自然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占有姿態(tài),攬住了我的腰!掌心溫熱,
隔著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力道不輕不重,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和宣示意味。
我的身體瞬間僵硬,隨即又在他掌心的溫度下奇異地放松下來,
甚至不由自主地朝他懷里靠了靠?!白吡?。”他低頭,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
但對著我說話時,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硬似乎柔和了半分,“胃不疼了?”我傻傻地搖頭,
又趕緊點頭,腦子一片空白,只能跟著他的力道轉(zhuǎn)身?!罢咀?!
”許之蕾在后面氣急敗壞地咆哮,聲音都破了音,“林梔!你他媽給我回來!還有你!
江嶼是吧?我記住你了!你等著!”江嶼腳步都沒停一下,攬著我腰的手甚至都沒抖。
他像是沒聽見身后的犬吠,只低頭問我:“那盒子,抱著沉不沉?”“?。窟€……還行。
”我腦子還是懵的。“嗯,”他應了一聲,然后,
極其自然地伸出另一只手——那只剛剛捏得許之蕾手腕生疼的手,
接過了我懷里那個沉甸甸的游戲機盒子,輕松地拎在手里,像拎著一袋水果。“我拿著。
”我:“……” 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酸酸脹脹的,
又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暖意。這感覺……太特么詭異了,也太特么……好了。
身后許之蕾無能狂怒的咆哮和喬傾夢尖利的質(zhì)問聲,都被夏日的風吹散,變得越來越遠,
越來越模糊。后來的事,像一出爽文照進了現(xiàn)實。許之蕾大概是氣瘋了,
也可能是被江嶼那句“歸我管”和當眾的肢體接觸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他開始瘋狂地在各種場合明里暗里地抹黑我,說我對他死纏爛打,分手了還糾纏不休,
甚至污蔑我因為嫉妒喬傾夢而心理扭曲。喬傾夢也配合著扮演無辜白蓮花,
一副被我這個“前女友”騷擾迫害的可憐樣兒。他們大概以為,
我還是那個被他們捏在手心里、受了委屈只會躲起來哭的林梔??上?,他們忘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我身邊,還站著一個護短且戰(zhàn)斗力爆表的法學院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