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途手指上的跳動突然加快。
“三皇子!”
“夏長離!”
“你公孫世家投靠了三皇子?”
公孫紹臉色蒼白的跟一張白紙一般。
蕭途喃喃自語。
“陛下至今尚未立儲君,大皇子是嫡長子,在朝中聲望極高,雖然我蕭楚寒魏四大家族還未明顯站隊,可朝中的勢力已大部分向大皇子靠攏。”
“二皇子志不在朝野,而在修行,終日在行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倒也對日后爭奪皇位構不成什么威脅。”
“四皇子年幼,那么就剩三皇子了……”
“哦……我想起來了?!?/p>
蕭途恍然大悟。
“前些日子,大皇子來我蕭府做客,與老爺子詳談甚歡,我猜三皇子應該得到了消息,害怕我蕭家力挺大皇子,那么大皇子的勢力,將如日中天,而三皇子將再無出頭之日?!?/p>
“所以,我蕭家便成了他夏長離的心腹大患!”
“可他又不敢直接對我家老爺子動手!”
“所以就把目標放在我身上?!?/p>
“因為他知道我爺爺年事已高,一旦我或傷或亡,他將再也無心思關心朝政,甚至會因為傷心過度,直接歸田養(yǎng)老?!?/p>
“如此一來,此局可破!”
公孫紹震驚到不能言語,驚恐的望著蕭途,仿佛從未認識眼前之人。
他萬萬也沒有想到,被稱為京都第一廢柴的紈绔大少,竟然只從只字片語,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推測的清清楚楚,前因后果,絲毫不差。
緩了好大一口氣,公孫紹面色復雜的看著蕭途。
“原來這些年你一直在偽裝自己?”
“可眼下你蕭家知道了又如何?”
“夏長離畢竟是皇子,就算此事鬧到陛下面前,頂多訓斥了之?!?/p>
“那可不一定哦……”
蕭途伸出食指搖了搖。
“陛下之前不是說了嗎?”
“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一個皇子……”
“還有你……”
“與其擔心三皇子,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蕭途俯身湊到公孫紹的耳邊。
“你說,要是讓三皇子知道我是從你嘴里得知他是幕后真兇的話,你猜他會怎么對你?”
“又會怎么對公孫家?”
說著不等公孫紹反應,從其身上隨意扯下一塊碎布,用力塞進他的嘴里。
“所以……”
“你每天忘記的事情有上千件那么多,何不也忘了這件事?”
語罷,在公孫紹驚恐的目光中。
抬起左腳,狠狠的跺在他的襠部,然后揚長而去。
夏日的風,伴隨著公孫紹沉悶的嘶吼。
不禁令消失在黑夜中的蕭大少心曠神怡……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腳剛走,就有一道黑影掠過馬車。
不過片刻的功夫,還在嘶吼的聲音戛然而止。
了解一樁心事,蕭途心神難得的放松。
“我說你小子下手夠狠的……”
“剛才那一腳,這小子算是徹底廢了!”
棍爺調侃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如果今天躺下的是我,他也不會對我留情,所以,那句老話怎么說的來著?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那我就納悶了,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
“殺了他?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蕭途咧嘴一笑。
“痛苦的活著可比痛快的死了有趣多了……”
“真搞不懂你們人類,事事機關算盡,活著不累嗎?”
棍爺忍不住吐槽。
“這何嘗不是一種樂趣?”
“我懶得跟你瞎扯……”
“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現(xiàn)在既然沒有靈丹妙藥的輔助,那么提升實力最快的辦法就是不斷的實戰(zhàn)!”
“我說的實戰(zhàn)不是普通切磋,而是真刀真槍,最好瀕臨死亡,這樣才能將《大品天仙訣》發(fā)揮到極致?!?/p>
“瀕臨死亡就能變得更強?”
蕭途若有所思。
“棍爺,你說這功法修煉到一定境界,是不是憤怒的時候,我的頭發(fā)會變成金色?周身還有卟鈴卟鈴的閃電?”
“什么亂七八糟的……”
軟香巢。
蕭途翻窗而入,看了一眼仍趴在桌子上的寒酥,就要往床前走去。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踏出的腳又收了回來。
不可思議地再次打量著熟睡的女子,上前兩步,瞥了一眼桌上的茶杯,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緩緩坐于桌前,端起茶壺倒向寒酥面前的杯子。
“想不到這軟香巢竟然是個藏龍臥虎之地……”
“世人皆知寒酥姑娘嫵媚動人,一曲《驚鴻》更是神來之筆,余音繞梁三日而不絕?!?/p>
“卻無人知姑娘竟然還是個玄氣高手!”
見寒酥不為所動,蕭途輕輕一笑。
“我臨走前,切了姑娘的頸動脈竇,以我的力道,姑娘應該昏迷至天亮才是……”
“可蕭某明明記得走之前姑娘面前的茶杯是滿水的,不過現(xiàn)在卻已見底?!?/p>
“莫不是有不懂事的下人進來喝了杯茶又匆匆離去?”
“怕他沒有這個膽量!”
“而且蕭某注意到姑娘之前起舞之時,腳上的鞋子可是一塵不染,如今卻沾了些泥土?!?/p>
“這無一不證明著蕭某的手段在姑娘面前不過是班門弄斧,姑娘在蕭某走后蘇醒出門,而又在蕭某趕回來之前回到了房間?!?/p>
“所以,寒酥姑娘,你還要繼續(xù)裝睡嗎?”
“嘻嘻……”
銀鈴的笑聲響起,寒酥緩緩抬起了頭,一臉玩味地看著蕭途。
“寒酥也沒有想到,整個京都城家喻戶曉的廢物大少竟然是如此心思縝密之人?”
“而且傳聞公子對修煉一事一竅不通,可方才翻墻而入動作之灑脫,就連寒酥也自愧不如呢……”
寒酥伸出食指,輕挑蕭途的下巴,眼神盡顯媚態(tài)。
“怎么?”
“公子點破了這層窗戶紙,是要殺了寒酥嗎?”
蕭途只覺一股酥麻傳遍周身。
心中不禁大喊一聲。
這娘們太會撩了……
軍師!軍師在哪里?!
穩(wěn)定心神后,蕭途笑了笑。
“姑娘說笑了,以蕭某這點微弱的實力,只怕還未動手,就已經(jīng)被姑娘斃于掌下?!?/p>
“油嘴滑舌!”
寒酥盈盈一笑,起身順勢坐在了蕭途的腿上。
“既然公子舍不得,不如與寒酥做個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