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不錯!”
寒酥扭動身軀,蕭途頓感不妙。
果然……身體里沉睡的野獸蘇醒了!
呸!
不爭氣的玩意!
蕭途暗罵一聲,而寒酥像是沒感到身下的異常,伸手撫摸蕭途的臉頰,媚眼如絲。
“寒酥不問公子出門做了什么事,公子也莫要追問寒酥因何出門可好?”
“寒酥只知道,今夜,公子去而復(fù)返,然后醉酒在我這閨房睡了一夜?!?/p>
蕭途猶豫片刻,抓住寒酥的手。
“既然姑娘這么說……”
“蕭某也只記得自己找到玉佩后,實在抵擋不住醉意,剩下的事,一概不知!”
香風(fēng)襲來,蕭途只覺臉頰一熱。
“公子莫要這么有趣,不然,寒酥會愛上公子的……”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公子不想與寒酥做些有趣的事嗎?”
蕭途聞言,眼睛盡是癡迷,重重點了點頭。
次日清晨。
蕭大少心滿意足的從軟香巢的大門走了出去。
步伐穩(wěn)健。
走的那叫一個春光滿面,虎虎生風(fēng)。
而房間里剛剛睡下的寒酥突然被噩夢驚醒。
原本傾國傾城的面容瞬間變得扭曲。
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不是這蕭家小子有毛病吧……”
“拉著老娘玩了一晚上的骰子!”
“還他媽的贏了五百兩走!”
………………
蕭府后門。
吃完早餐的蕭途看到,一群孩子簇?fù)碇粋€不惑之年的男子在街道上玩著打沙包的游戲。
男子衣著白色長袍,冰俏緞面上浮著暗銀云雷紋,劍眉星目,鼻挺如峰,眉骨斜飛入鬢,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
只是此刻在他身上看不到中年人半分的沉心靜氣,反而像個三尺童蒙一般蹦蹦跳跳。
蕭途不免有些唏噓。
蕭家二爺,蕭和風(fēng)。
與自己這二叔相比,說自己是個廢物都是抬愛。
自從三歲開始修煉起,就展現(xiàn)出造孽的修煉天賦。
年僅十五便突破玄氣六品,代表京都皇室參加由道家第一仙山玄霧峰三年一次舉辦的玄穹問道大會,就拿下了扶搖榜第五把驕椅。
二十歲突破七品,二十三歲突破八品,二十四歲以一己之力斬殺十三位同品級高手,自此,名聲響徹整個玄天大陸。
以他的修煉速度,三十歲之前必然躋身于九品高手之列,甚至有希望沖擊一下那傳說中的境界。
可惜天妒英才。
因思念兄嫂成疾,修煉時被心魔反噬,一身玄功化為虛有不說,還落得個瘋瘋癲癲的下場。
也因為瘋癲的原因,府上的下人也不愿過多親近這位二爺。
所以白天只得與孩童為伴,到了晚上,他便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里,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只能隱約聽見房里里傳出若有若無的哭泣聲。
唉……
造化弄人啊……
蕭途長嘆一聲。
而正在玩耍的蕭和風(fēng)看到了蕭途,歡快的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小途途,你要一起來玩嗎?”
話音剛落,身后的小屁孩耍賴,將沙包砸向蕭和風(fēng)。
蕭和風(fēng)側(cè)身一閃,沙包被蕭途穩(wěn)穩(wěn)接在手中。
“二叔,你去玩吧,昨夜醉酒,現(xiàn)在頭還有點疼,我先回房休息會!”
“晚點再陪你玩,好嗎?”
蕭途笑著將沙包塞進(jìn)蕭和風(fēng)懷里。
蕭和風(fēng)明顯愣了一下,眼中異樣一閃而逝。
一臉失落的表情,委屈巴巴的應(yīng)了一聲“好吧?!?/p>
然后重新回到打沙包的陣營中,不一會就傳來了歡聲笑語。
望著二叔臉上又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蕭途心中五味雜陳。
想說什么,卻又如鯁在喉,又是一聲嘆息,扭頭向府內(nèi)走去。
唏噓的同時心里不禁有些好奇。
雖然方才二叔眼中的異樣一閃而逝,可這又怎么能瞞的過特工出身的自己?
這是什么原因呢?
帶著疑惑,蕭途繼續(xù)走,就在踏入門檻的一瞬間,雙目圓睜,猛然轉(zhuǎn)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正在玩耍的蕭和風(fēng)。
不對!
不對!
剛才不對!
二叔明明已經(jīng)喪失了修為,為什么能避開向他襲來的沙包?
要知道,當(dāng)時他可是背對著那個孩子,沙包襲來的時候,他只是微微側(cè)身,一點多余的動作也沒有。
這般聽聲辯位的法子,可絕不是一個喪失修為的人能做到的。
還有那個怪異的眼神,蕭途回想了下,這才恍然大悟。
原主和府里的下人一樣,自從蕭和風(fēng)瘋癲之后,便不再親近。
每次遇見都橫眉豎眼,甚至惡語相向。
一定是方才自己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讓他頓感異常,這才有了那個不可思議的表情。
難道蕭家這位二爺,自己這位二叔,一直以來都是在裝瘋賣傻?
蕭途用力搖了搖腦袋,自我懷疑。
是不是我多疑了?
二叔畢竟曾經(jīng)是個八品高手,躲避沙包是出于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而那不可思議的表情細(xì)想一下,也是合理,畢竟他只是瘋癲,而不是徹底傻了……
蕭途努力做著自己的思想工作。
可一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fā)芽。
另一邊的蕭老爺子起了一個大早,哼著小曲,提著鳥籠好不愜意。
原因無他……
自打那日出事之后,自家孫兒就乖巧無比。
不是老老實實待在小院里,就是在藏書閣看書。
下人們也紛紛反映少爺轉(zhuǎn)了性,見誰都客客氣氣的,毫無半點架子。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近幾日也沒有哪家人帶著被調(diào)戲的姑娘或者被打了的公子找上門來興師問罪。
這使得老爺子欣慰不已。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朔風(fēng)!
你若在天有靈看到途兒有了這翻天覆地的變化,恐怕比爹更高興吧……
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蕭老爺子昂首挺胸出了府門。
蕭府門口,小販走卒喧鬧不停,煙火氣息讓蕭老爺子心情更加的愉悅,若不是顧及到自己的身份,老爺子恨不得小跳兩步。
剛走到拐角,就看見一個十人小隊神情肅穆地走在大街上。
各個衣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為首之人肩甲繡著銅虎頭,眼神冰冷的如同淬了冰的刀刃。
錦衣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