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玫瑰,我只給過你?!蔽移届o地陳述事實,沒有解釋更多。
他冷笑一聲,將手機摔在我面前的鐵桌上:“你的意思是她自己劃的?為了陷害你?鐘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惡毒了?!”
我看著他眼里的鄙夷,忽然覺得很累。
解釋是那么蒼白,信任早已蕩然無存。
我沒有再爭辯,只是輕聲說:“信不信由你?!?/p>
我的平靜徹底激怒了他。
厲淵走到我面前,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
“溫雅為了救我手腕落下舊傷,這輩子都無法再公開演奏!這把小提琴是她最后的念想,你卻要這么狠心!”
“我沒有!”我終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那你告訴我,胸針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他步步緊逼,呼吸都噴灑著怒氣。
“我怎么知道!”
我甩開他的手,胸口劇烈起伏,“厲淵,你只看到她的琴,那你看到我的作品了嗎?三天后就是我的個人展,這是我一年的心血!你有關(guān)心過我一句嗎?!”
“你的展覽?”
他眼神里滿是輕蔑,“為了你這個不入流的展覽,就要毀掉溫雅的精神支柱?”
他惡狠狠地環(huán)視一圈,目光最終定格在我身后的《巢》上。
“這就是你的心血?一個用垃圾堆起來的垃圾堆?”
他猛地抄起墻角一把沉重的鐵錘,走向我的《巢》。
2
“不要!”
我失聲尖叫,沖過去想攔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狼狽地摔在地上。
“既然你這么喜歡破壞別人的寶貝,那我也讓你嘗嘗心血付之一炬的滋味!”
“哐!”
一聲巨響,鐵錘狠狠砸在《巢》最核心的結(jié)構(gòu)上。
無數(shù)齒輪應(yīng)聲崩裂,精巧的焊接點寸寸斷開。
一下,又一下。
破碎的鳥巢開始傾斜、坍塌,最終破碎。
砸完后,他繼續(xù)命令手下:“把這個垃圾堆都給我清了!”
前廳傳來砸東西的聲音,我那些從廢料場辛苦淘來的寶貝被一件件扔出去。
我跪坐在地上,忘了哭,也忘了疼,只是死死地盯著他。
我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從那道小提琴的劃痕開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無法修復(fù)的裂縫。
他扔掉鐵錘,聲音冰冷。
“這是給你的教訓(xùn)。”
說完,他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