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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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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報酬?!?他言簡意賅,目光掃過我的臉,依舊是那種深不見底的審視?!袄锩嬗鞋F(xiàn)金支票和回程的機票??焱湍闳C場。” 他頓了頓,視線落在我的婚紗上,補充了一句:“衣服不用換。處理掉。”

處理掉?價值連城的婚紗,就這么輕飄飄一句“處理掉”?我抱著那個冰冷的紙袋,感覺像是抱著一個定時炸彈。五十萬!五十萬到手了!巨大的喜悅還沒來得及沖上心頭,就被眼前這個男人帶來的強烈不安死死壓住。

“謝謝…陸先生。” 我低下頭,聲音干澀。只想立刻逃離。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雜難辨,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微微頷首,松開了手:“走吧?!?/p>

我?guī)缀跏酋咱勚鴽_上了快艇,甚至不敢回頭再看一眼??焱б孓Z鳴,劃破碧藍的海面,飛速駛離那個如同噩夢又如同幻境的小島。直到那晶瑩剔透的玻璃教堂徹底消失在視野里,我才癱坐在座位上,大口喘著氣,冷汗浸透了昂貴的蕾絲。

我顫抖著手,打開那個牛皮紙袋。里面是一張薄薄的現(xiàn)金支票,金額清晰地印著:500,000.00 RMB。還有一張返回國內(nèi)的機票,時間是兩小時后。

是真的!錢到手了!巨大的狂喜像煙花一樣在胸腔里炸開,瞬間沖散了恐懼。我安全了!債務(wù)能還清了!我自由了!

我緊緊攥著那張支票,像是攥著我的命,貪婪地看著上面的數(shù)字,一遍又一遍。海風吹拂著我身上價值不菲的婚紗,吹散了我的頭發(fā),我卻只想放聲大笑,又想嚎啕大哭。

然而,狂喜之下,一絲冰冷的疑慮如同深海的暗流,悄然涌動。

太順利了。

那個陸沉舟,他看我的眼神…那場詭異的婚禮…他為什么是新郎?他到底是誰?他讓我替的“新娘”又在哪里?這一切,真的結(jié)束了嗎?

快艇靠岸,我換上Anna提前準備好放在艇上的便服(一套同樣價值不菲的休閑裝),將那件夢幻般的婚紗隨意地塞進一個不起眼的帆布袋里。踏上馬爾代夫的土地,陽光依舊燦爛,我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十幾個小時后,當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抱著裝著五十萬支票的帆布袋,走出國內(nèi)機場混亂的到達大廳時,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涌上心頭。呼吸著熟悉又渾濁的空氣,看著眼前行色匆匆、為生活奔忙的普通人,我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我直奔銀行。當那張支票被銀行柜員確認無誤,五十萬現(xiàn)金穩(wěn)穩(wěn)地轉(zhuǎn)入我賬戶,并當場還清了所有信用卡和網(wǎng)貸欠款時,我站在銀行明亮的柜臺前,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還款成功”和賬戶里剩下的余額,眼淚毫無征兆地洶涌而出。

結(jié)束了。噩夢終于結(jié)束了。

我拿著銀行回執(zhí)單,像是拿著新生的憑證,走出銀行大門。陽光有些刺眼,我抬手擋了一下。就在這時,馬路對面,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黑色賓利慕尚無聲地滑停。車窗緩緩降下。

陸沉舟那張英俊冷漠、如同雕刻般的側(cè)臉,清晰地映入我的眼簾。

他靠在后座,指尖夾著一支快要燃盡的煙,目光穿過喧鬧的街道和熙攘的人群,精準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依舊深邃,依舊帶著審視,卻似乎比在馬爾代夫時,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專注?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隔著車流和人海,他的視線像一道無形的鎖鏈,瞬間將我牢牢鎖住。

我全身的血液,再次凍結(jié)。

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看著我,嘴角似乎極其輕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那絕非笑容,更像是一種…確認獵物位置的冷酷弧度。他抬起夾著煙的手,極其隨意地,朝我所在的方向,輕輕點了一下。

然后,車窗無聲升起,隔絕了他冰冷的目光。黑色的賓利像一道幽靈,悄無聲息地匯入車流,轉(zhuǎn)瞬消失。

我僵在原地,如墜冰窟。手里的銀行回執(zhí)單被攥得死緊,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結(jié)束了?不。

我的噩夢,似乎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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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萬像一劑強效速效救心丸,暫時穩(wěn)住了我瀕臨崩潰的生活。債務(wù)清零的短信提示音成了我聽過最動聽的音樂。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火速搬離了那個充滿陳浩和他媽陰影的出租屋,在離市中心稍遠但環(huán)境清靜的地方租了個一室一廳的小公寓。看著空蕩蕩但完全屬于自己的新空間,我第一次有了喘口氣的感覺。

新工作也很快找到了,在一家小型廣告公司做設(shè)計助理。工資不高,但勝在清靜,同事關(guān)系簡單。我開始刻意屏蔽所有關(guān)于“替嫁”、“馬爾代夫”、“陸沉舟”的記憶,把那場光怪陸離的經(jīng)歷當成一場夢,一個為了生存不得不做的、已經(jīng)結(jié)束的交易。我努力讓自己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擠地鐵,吃外賣,加班改圖,在格子間里為一點微薄的薪水奮斗。那五十萬剩下的部分,我小心翼翼地存了起來,一分都不敢亂動,那是我的保命錢,是我的底氣。

日子似乎真的在慢慢走向正軌,平靜得讓我?guī)缀跻詾闄C場那一瞥是我的幻覺。

直到那天下午。

我剛結(jié)束一個冗長的項目會議,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走出公司大樓。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是本市的。

“喂?” 我接起,聲音帶著疲憊。

“請問是林瑤小姐嗎?” 電話那頭是個非常職業(yè)化的女聲,溫和有禮。

“我是,您哪位?”

“林小姐您好,這里是‘雅筑’物業(yè)中心。恭喜您!您在我們‘云棲苑’項目開盤抽獎活動中非常幸運地獲得了一等獎——精裝修公寓一套!使用權(quán)一年!請您方便時攜帶身份證件過來辦理一下入住手續(xù)…”

云棲苑?抽獎?一等獎?精裝公寓使用權(quán)一年?

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新型詐騙!現(xiàn)在的騙子套路都這么浮夸了嗎?

“我沒參加過什么抽獎活動,你們搞錯了?!?我冷冷地說完,就想掛電話。

“林小姐請稍等!”對方似乎預料到我的反應(yīng),語速加快,“活動是線上進行的,可能您無意間瀏覽過我們的推廣頁面,系統(tǒng)自動記錄了信息。我們這邊有完整的記錄,您的手機號和身份信息都匹配。獎品是真實有效的,您完全可以放心!而且,我們物業(yè)是隸屬于‘盛遠集團’旗下的,信譽絕對有保障!”

盛遠集團?!

這四個字像一道閃電劈進我的腦海!那個在財經(jīng)新聞里如雷貫耳、產(chǎn)業(yè)遍布全球、以房地產(chǎn)起家的巨無霸財團!陸沉舟…那個男人…我猛地想起在馬爾代夫時,管家Anna似乎提過一句,婚禮的場地是盛遠旗下的度假村…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手心里的汗瞬間冒了出來。盛遠!雅筑!云棲苑!這絕不可能是巧合!

“我…我不需要!謝謝!” 我的聲音有些發(fā)顫,幾乎是吼出來的,然后迅速掛斷了電話,心臟狂跳不止。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第二天,我剛到公司,前臺就喊住我:“林瑤,有你的快遞,好大一束花!放你桌上了!”

我心頭一跳,快步走到自己的工位。一束巨大得幾乎要淹沒桌面的厄瓜多爾玫瑰,濃烈的紅像燃燒的火焰,散發(fā)著馥郁的香氣?;ㄊ餂]有任何卡片。同事們投來好奇和羨慕的目光。

“哇!林瑤,誰送的啊?這么大手筆!”

“男朋友嗎?太浪漫了吧!”

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不知道,可能送錯了吧?!?心里卻警鈴大作。誰?陳浩?不可能,他恨不得榨干我最后一滴血,怎么會送這么貴的花?難道是…

接下來的日子,各種“意外之喜”如同潮水般涌來,精準地砸向我生活的每一個角落,卻又巧妙地避開了任何能直接聯(lián)系到陸沉舟的證據(jù)。

我用了三年的舊筆記本電腦突然罷工,第二天,一臺最新款的頂配MacBook Pro就被匿名送到了公司前臺,指名給我。

我常去的那家小面館老板樂呵呵地告訴我,有人給我預存了一年的飯錢,讓我隨時去吃。

甚至,連我新租的小公寓樓下那家24小時便利店,收銀員都告訴我,我的賬戶被充值了五千塊,以后買東西直接刷臉就行。

最離譜的是,我因為工作壓力大,隨口在閨蜜群里抱怨了一句頸椎疼得要命。第二天,一個自稱是“康健中心”的專業(yè)理療師就聯(lián)系我,說有人為我購買了一個療程的頂級私人理療服務(wù),隨時可以預約上門。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名字——陸沉舟。他用一種無聲的、無處不在的方式,強勢地介入了我的生活,像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緩緩收緊。沒有逼迫,沒有言語,只有用金錢堆砌的、令人窒息的“關(guān)懷”。每一次“驚喜”,都讓我坐立不安,每一次“巧合”,都加深著我的恐懼。他像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而我,就是那只無處可逃的老鼠。

我試圖拒絕。我拒收那臺MacBook(前臺為難地說對方已經(jīng)付全款而且不能退);我找到面館老板想退掉預存款(老板一臉為難說錢是直接打到店里賬戶的,他退不了);我告訴便利店店員賬戶弄錯了(店員查了系統(tǒng)說名字和手機號都對得上)……所有的拒絕都像拳頭打在棉花上,毫無作用。

這種被全方位監(jiān)控、被物質(zhì)“圈養(yǎng)”的感覺,比直接面對他的冰冷眼神更讓我毛骨悚然。他到底想干什么?五十萬不是兩清了嗎?他為什么還要這樣?難道…難道就因為那個該死的、蜻蜓點水般的額吻?還是因為我穿著那件婚紗的樣子?

一個更可怕的念頭冒出來:他是不是…看上我了?這個想法讓我渾身發(fā)冷。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我看不到一絲溫情,只有掌控和審視。這種“看上”,更像是對一件有趣物品的占有欲。

不行!我必須擺脫他!我林瑤再窮再卑微,也絕不做任何人的金絲雀!尤其是這種心思深沉、手段莫測的商界大佬!這潭渾水,我沾不起!

我開始瘋狂地查找盛遠集團的信息,試圖找到陸沉舟的公開聯(lián)系方式。結(jié)果讓我絕望:這個男人的公開資料少得可憐,只有幾張出席財經(jīng)論壇的模糊側(cè)影照片,名字后面跟著一連串令人咋舌的頭銜和產(chǎn)業(yè)版圖。他像一座漂浮在云端、被重重迷霧籠罩的冰山,我只窺見了微不足道的一角。

直接找他攤牌?我連他在哪扇門后面都不知道。

就在我被這種無形的壓力逼得快要崩潰時,一個我做夢都不想再見到的人,主動找上了門。

那天是周末,我難得睡了個懶覺,起床后蓬頭垢面地穿著睡衣去樓下便利店買牛奶。剛走出單元門,一個熟悉又令人作嘔的聲音就在身后響起:

“瑤瑤!”

我猛地回頭。

陳浩!還有他那個永遠抬著下巴、用鼻孔看人的媽!

陳浩穿著件皺巴巴的POLO衫,頭發(fā)油膩,眼袋深重,看起來比之前落魄了不少,但看向我的眼神卻閃爍著一種令人不舒服的精光。他媽王桂芬站在他旁邊,穿著那件萬年不變的暗紅色印花外套,雙手抱胸,下巴抬得更高了,眼神挑剔地上下掃視著我,像是在評估一件待處理的舊貨。

“瑤瑤!我可算找到你了!” 陳浩幾步?jīng)_到我面前,臉上堆起虛偽的、自以為深情的笑容,“你搬家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好找!電話也打不通,微信也拉黑,你還在生我的氣???” 說著就要伸手來拉我。

我像被毒蛇碰到一樣猛地后退一步,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別碰我!陳浩,我們早就完了!帶著你媽,滾!”

王桂芬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著嗓子叫起來:“哎喲!林瑤!你怎么說話呢?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我們家浩浩好心好意來找你復合,你看看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穿得跟個叫花子似的!怎么?離開我們浩浩,日子過不下去了吧?” 她刻薄的目光掃過我身上洗得發(fā)白的舊睡衣和拖鞋,鄙夷幾乎要溢出來。

“我過得好不好,關(guān)你屁事!”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陳浩的鼻子,“帶著你媽給我滾!再不走我報警了!”

“報警?你報??!” 王桂芬叉著腰,嗓門更大,“讓大家伙兒都看看!你林瑤攀上高枝了是吧?把我們浩浩利用完了就一腳踢開?我告訴你!沒門兒!我們家浩浩供你吃供你穿五年,青春損失費、精神損失費,還有他為你花的那些錢,你都得賠!一分都不能少!”

顛倒黑白!無恥之尤!我氣得眼前發(fā)黑,五年的付出、背叛、卷款潛逃,在他們嘴里,竟然成了我欠他們的?這對母子的無恥程度簡直刷新了我的認知下限!

“陳浩!你啞巴了?你跟你媽說!是誰卷走了我最后的五千塊錢?是誰像條寄生蟲一樣吸了我五年的血!” 我沖著陳浩怒吼。

陳浩眼神閃爍,避開我的目光,轉(zhuǎn)而換上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瑤瑤,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媽說得對,我們五年的感情怎么能說沒就沒?你看你現(xiàn)在…一個人多不容易?回來吧,我們重新開始。我媽說了,只要你以后好好孝順她,本分一點,她還是能接受你的…” 他一邊說,一邊用那種自以為深情的眼神看著我,還試圖再次靠近。

“滾!” 我用盡全身力氣吼出這個字,聲音尖利得變了調(diào),“你們這對惡心的母子!給我滾遠點!再敢來騷擾我,我一定報警告你們敲詐勒索!”

我的怒吼引來了幾個路人的側(cè)目。陳浩臉上有些掛不住,王桂芬更是氣得臉色鐵青,指著我:“好!好你個林瑤!給臉不要臉是吧?行!你等著!我們走著瞧!浩浩,我們走!這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早晚遭報應(yīng)!”

她罵罵咧咧地拉著陳浩走了,臨走前,陳浩還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滿了不甘和算計。

我站在原地,渾身冰冷,氣得直哆嗦。剛才的爭吵耗光了我所有的力氣,屈辱和憤怒像毒蛇一樣啃噬著我的心。為什么?為什么我好不容易擺脫了債務(wù)的陰影,擺脫了陸沉舟無形的網(wǎng),這對陰魂不散的母子又要跳出來惡心我?

報警?告他們敲詐?我苦笑。證據(jù)呢?只有空口白話。這對母子就像跗骨之蛆,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以王桂芬那種市井潑婦的做派,她絕對能天天來堵門,撒潑打滾,鬧得我雞犬不寧,工作也別想保住。

一種巨大的無力感和疲憊感將我淹沒。我該怎么辦?像以前一樣忍氣吞聲?不!絕不!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林瑤了!

一個念頭,帶著破釜沉舟的狠厲,在我心中瘋狂滋生。

報警沒用?講理沒用?好!那就用魔法打敗魔法!既然他們不要臉,那就徹底撕下他們偽善的面具!我要讓所有人看看,這對母子到底是什么貨色!我要讓他們身敗名裂!

而這個計劃的關(guān)鍵…我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陸沉舟那張冰冷的臉,和他那深不可測的手段。利用他?這個念頭讓我自己都打了個寒顫。但眼下,似乎只有他,有能力、也有動機(如果他真的對我有那種扭曲的“興趣”的話),幫我徹底碾碎這對惡心的母子。

這是一場危險的賭局。但我,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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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陳浩和他媽又來找我了?!?我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傳出去,努力保持著平靜,但尾音還是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站在新公寓的窗邊,看著樓下陳浩和他媽剛剛消失的方向,手指緊緊攥著手機,骨節(jié)泛白。

電話那頭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詢問,沒有驚訝,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只有一種無形的、冰冷的壓力透過電波蔓延過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我的心跳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幾乎要沖破喉嚨。我是不是太冒失了?他會不會覺得我在利用他?或者…他根本不屑于理會這種螻蟻般的麻煩?

就在我?guī)缀跻惺懿蛔∵@沉默的壓力,想要掛斷電話時,他終于開口了。聲音依舊低沉平穩(wěn),聽不出任何情緒,只有三個字:

“知道了?!?/p>

然后,通話被干脆利落地切斷。嘟嘟的忙音響起。

知道了?就這?沒有下文了?我茫然地看著手機屏幕,心里七上八下。他到底什么意思?是答應(yīng)幫忙,還是…覺得我煩了?

接下來的兩天風平浪靜,陳浩母子沒有再來騷擾。但這種平靜反而讓我更加不安,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第三天下午,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聲音沉穩(wěn)有力:

“林小姐,您好。我是陸先生的助理,周正。關(guān)于您提的那件事,陸先生已有安排。請您明天下午三點,到‘云頂’會所。到了報我的名字?!?對方語速適中,條理清晰,說完便掛斷,沒有任何廢話,也沒有給我任何詢問的機會。

云頂會所?我聽說過這個地方,是本市頂級富豪圈層私密社交的場所,會員制,門檻高得嚇人。他讓我去那里?干什么?

懷著滿腹的疑惑和強烈的不安,第二天下午,我準時來到了位于市中心最繁華地段的“云頂”會所。這是一棟外表并不張揚的灰黑色建筑,低調(diào)而神秘。報上“周正”的名字后,穿著考究制服的門童立刻恭敬地將我引入。

內(nèi)部極盡奢華。厚重的羊毛地毯吸走了所有腳步聲,空氣中彌漫著清雅的木質(zhì)香氣。我被帶到一間私密性極高的茶室。茶室很大,布置得古色古香,一側(cè)是整面墻的單向落地玻璃,視野極佳,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一個布置得如同小型私人宴會廳的空間。那里擺放著精致的茶點、昂貴的紅酒,已經(jīng)有幾位衣著光鮮、氣質(zhì)不凡的男女在低聲交談,顯然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周正已經(jīng)在茶室里等著我。他是個三十多歲、面容剛毅、眼神銳利的男人,穿著合體的深色西裝,一絲不茍。

“林小姐,請坐?!?他示意我在一張舒適的沙發(fā)椅上坐下,正對著那面巨大的單向玻璃?!瓣懴壬囊馑?,您只需要在這里安靜地看著?!?他指了指玻璃外面,“無論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請您保持安靜?!?/p>

我緊張地點點頭,手心又開始冒汗。他到底安排了什么?

沒過多久,茶室外面的宴會廳入口處一陣小小的騷動。只見陳浩和他媽王桂芬,被一個穿著會所制服的工作人員引領(lǐng)著,走了進來!

看到眼前金碧輝煌、處處透著“我很貴”的場面,陳浩的眼睛瞬間直了,貪婪的光芒幾乎要溢出來。他努力挺直腰板,扯了扯身上那件明顯不合身、像是臨時租來的廉價西裝,眼神四處亂瞟,活像個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

王桂芬更是夸張。她穿著她那件自以為最體面的暗紅色印花外套,下巴抬得老高,努力擺出一副“我兒子有出息了,這種地方我常來”的架勢,但那雙眼睛里閃爍的興奮、緊張和貪婪,怎么也藏不住。她緊緊抓著陳浩的胳膊,指甲幾乎要掐進他肉里,低聲說著什么,似乎在埋怨兒子走得太快。

他們被引導著在一個相對顯眼的位置坐下。立刻有侍者送上飲品。王桂芬端起那杯看起來就很貴的香檳,像喝白開水一樣咕咚灌了一大口,咂咂嘴,又嫌棄地皺了皺眉,低聲對陳浩說:“這外國汽水兒還沒咱家樓下兩塊五一瓶的橘子水好喝呢!”

陳浩則小心翼翼地端起杯子,學著旁邊人的樣子晃了晃,裝模作樣地抿了一小口,眼睛卻一直滴溜溜地轉(zhuǎn),打量著周圍人的穿著、佩戴的首飾,還有那些價值不菲的擺件,眼神里的貪婪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很快,一個穿著剪裁得體、氣質(zhì)儒雅的中年男人端著酒杯,笑容滿面地走向他們。周正在我身邊低聲介紹:“那位是張董,做建材的,人很熱情,也…很健談。”

果然,這位張董非?!敖≌劇?。他先是熱情地恭維陳浩“年少有為”、“一表人才”,又夸王桂芬“氣質(zhì)好”、“一看就是有福氣的長輩”。幾句迷魂湯灌下去,陳浩就有點飄了,腰板挺得更直,開始吹噓自己“在盛遠集團有重要項目”、“和陸先生很熟”。

王桂芬更是得意忘形,拍著大腿就開始數(shù)落:“哎呀,張董您不知道!我們家浩浩啊,就是太優(yōu)秀了!之前談了個女朋友,那小門小戶出來的,叫林瑤!嘖嘖,那叫一個不懂事!我們浩浩供她吃供她穿五年,花了多少錢!結(jié)果呢?攀上高枝了,就翻臉不認人!把我們浩浩甩了!您說,這還有沒有天理了?這種女人,就該…”

她唾沫橫飛,添油加醋地把我描繪成一個忘恩負義、貪慕虛榮的心機女,把陳浩塑造成一個被欺騙感情和金錢的受害者。陳浩在旁邊配合著嘆氣,搖頭,一副“遇人不淑”的沉痛表情。

張董聽得“義憤填膺”,連連附和:“太過分了!還有這種女人?陳老弟,你真是受苦了!這種女人,不能就這么算了!得讓她付出代價!賠償!必須賠償!”

“對!賠償!”王桂芬一聽“賠償”兩個字,眼睛都綠了,聲音陡然拔高,“我們家浩浩在她身上花了沒有一百萬也有八十萬!青春損失費、精神損失費…少一分都不行!張董,您是明白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陳浩也趕緊接話,語氣“沉痛”中帶著算計:“唉,錢不錢的…其實我也不太想計較,畢竟曾經(jīng)愛過。但我媽氣壞了,身體都不好了…只要她林瑤能認識到錯誤,把該還的錢還了,再給我媽好好道個歉,這事…也不是不能過去?!?他一邊說,一邊用眼神暗示張董,仿佛在說“你看我多大度”。

張董立刻拍胸脯:“陳老弟大氣!不過該要的賠償還是要的!不能便宜了那種女人!這樣,我認識幾個媒體的朋友,咱們把這事好好說道說道,讓她身敗名裂!看她以后還怎么做人!看誰還敢要她!”

“好好好!張董您真是大好人!” 王桂芬激動得直拍大腿,“就得這么辦!讓她出名!讓她臭大街!看她以后還怎么狂!讓她把吞了我們家的錢,連本帶利吐出來!”

陳浩也連連點頭,臉上露出壓抑不住的得意笑容,仿佛已經(jīng)看到我跪地求饒、雙手奉上鈔票的場景。他甚至開始和張董討論起具體要“曝光”哪些“細節(jié)”,要索賠多少金額才合適,那副貪婪算計的嘴臉,在燈光下丑陋得令人作嘔。

茶室里,我死死地盯著玻璃墻外那對母子的表演,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憤怒、惡心、還有一種冰冷的快意交織在一起,沖擊著我的心臟。他們果然一點都沒變!為了錢,什么齷齪事都做得出來,什么謊都敢撒!

周正遞過來一個平板電腦,屏幕亮著,上面清晰地顯示著陳浩和王桂芬的個人銀行賬戶信息。就在幾分鐘前,張董剛剛離開他們?nèi)ァ奥?lián)絡(luò)媒體朋友”時,兩個賬戶上分別收到了一筆轉(zhuǎn)賬!

陳浩賬戶:500,000.00 RMB。

王桂芬賬戶:300,000.00 RMB。

備注欄赫然寫著:林瑤事件封口費預付款。

轟!一股熱血猛地沖上我的頭頂!

封口費?預付款?八十萬?!

“這…這是栽贓!” 我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周正,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嘶啞。

周正面色平靜,眼神里卻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銀行轉(zhuǎn)賬記錄,清晰備注,收款人確認。林小姐,您認為法官會相信誰?相信您空口無憑的指控,還是相信這白紙黑字、目的明確的‘封口費’記錄?”

他操作了一下平板,調(diào)出另一份文件?!傲硗?,我們查到陳浩先生最近沉迷網(wǎng)絡(luò)堵伯,欠下多家非法網(wǎng)貸平臺巨額債務(wù),利滾利,數(shù)額驚人。他正被暴力催收。這筆五十萬的‘封口費’,恐怕剛到他賬上,就會被劃走?!?/p>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回來!原來是走投無路,想把我當成最后的提款機!

就在這時,外面宴會廳的入口處再次傳來動靜。幾個穿著深色夾克、面容冷峻的男人走了進來,目標明確,徑直走向還在沾沾自喜、盤算著如何花那筆“巨款”的陳浩母子。

“陳浩?王桂芬?” 為首的男人亮出一個證件,聲音不大卻極具穿透力,“我們是市公安局經(jīng)偵支隊的。你們涉嫌參與一起巨額網(wǎng)絡(luò)堵伯案,并涉嫌敲詐勒索、偽造證據(jù),請跟我們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

陳浩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僵住,隨即變成一片死灰般的慘白。王桂芬更是嚇得“嗷”一嗓子,手里的香檳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液濺了她一身。

“什…什么?警察同志!你們搞錯了!我們沒堵伯!我們是受害者!是林瑤那個小賤人…” 王桂芬尖聲嚎叫起來,試圖撒潑。

“閉嘴!” 警察厲聲喝止,眼神冰冷,“有什么話,回局里再說!帶走!”

陳浩像一灘爛泥一樣被兩個警察架了起來,褲襠處迅速洇開一片深色的水漬——他嚇尿了。王桂芬也被控制住,還在徒勞地掙扎哭嚎,那副市井潑婦的嘴臉暴露無遺。剛才還和他們相談甚歡的“張董”和其他幾位“賓客”,此刻都遠遠地站著,冷漠地看著這一幕,眼神里充滿了鄙夷。

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丑劇,在真正的法律鐵拳面前,瞬間落幕。剛才還做著發(fā)財夢、想著如何將我踩進泥里的母子倆,此刻像兩條喪家之犬,被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宴會廳里恢復了之前的優(yōu)雅平靜,仿佛剛才那場鬧劇從未發(fā)生。

茶室里,我身體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一種大仇得報、卻又帶著無盡悲涼的激動和解脫。結(jié)束了。這對吸血的螞蟥,終于得到了他們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林小姐,后續(xù)的法律程序,會有專業(yè)的律師跟進處理。您無需再為此費心?!?周正收起平板,語氣恢復了公事公辦的平靜?!瓣懴壬屛肄D(zhuǎn)告您,您欠他的‘債’,他會親自來討?!?/p>

親自來討?我猛地抬頭看向周正,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剛才的快意瞬間被巨大的不安取代。他幫我解決了陳浩母子,代價是什么?那句“親自來討”的話,像一道冰冷的枷鎖,沉沉地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周正微微頷首,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開了茶室。

我一個人站在空曠的茶室里,巨大的單向玻璃墻映出我蒼白而茫然的臉。窗外,城市的霓虹開始次第亮起,繁華璀璨,卻照不進我此刻冰冷的心底。

陸沉舟…你到底是誰?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更新時間:2025-07-18 13:5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