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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哲的話被堵在喉嚨,他想說顧知虞已經(jīng)死了,不會再打擾他和明珠。
可父母的眼神卻在警告他,不能多嘴,更不能節(jié)外生枝。
“答應了!她發(fā)完脾氣就好了,她已經(jīng)和裴老爺子說過了,清讓,你本來就該和明珠是一對!”
顧母更是把顧明珠的手搭在裴清讓的胳膊上,眼里帶笑。
“真是朗才女貌,我就說明珠比知虞那臭丫頭更配清讓,你放心,訂婚宴我們一定辦得風風光光!”
裴清讓沒出聲,誰都看出他興致不高,可是沒人想到是因為顧知虞。
原來她真放下自己,可這不像她的作風,他甚至有些期待她跑來病房鬧事阻止。
顧景哲拍了拍裴清讓的肩,
“你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間,別多想?!?/p>
裴清讓潛意識察覺到不對,想問時顧明珠已經(jīng)拽著顧景哲離開了。
一連幾天,顧明珠雖說在醫(yī)院照顧他,可大多表面樣子。
蘋果削一半扔給護工,換藥交給護士,甚至一天不見人跑出去玩樂購物。
這些裴清讓都看在眼里,他安慰自己,顧明珠是大小姐,不習慣照顧人。
可顧知虞在他生病時,卻永遠親力親為,不僅喂飯洗漱照顧周到,還想著法逗自己開心。
他只知道顧知虞愛自己,卻不知道真正的理由。
“清讓,你這幾天看見知虞那孩子了嗎?從咋天起給她打電話一直打不通,估計因著你,也不喜歡我這個老頭子了。你傷好差不多了吧,幫老爺子我去看看她?!?/p>
“即使你們姻緣成不了,我早把她當親孫女看,你聽見沒?”
裴清讓壓下心里的震驚,他點頭,默默打開通訊錄的聯(lián)系人。
一次,兩次,都顯示電話打不通,微信消息更是不回。
她難道出事了?
裴清讓大腦猛閃過這念頭,呼吸一窒,怎么可能,要是真出事了,顧家人為什么不告訴自己呢?
許久,他勉強平復下心情,踉蹌下床。
助理攙扶著他,不確定開口。
“您之前給明珠小姐訂的項鏈和王室留下的王冠都到國內了,您什么時候派人送過去?”
裴清讓猛的頓住,這是在去雪山前,他專門給顧明珠準備的禮物。
而顧知虞什么都沒有。
“把項鏈給我吧,就當給顧知虞的補償?!?/p>
轉身裴清讓卻猛地僵住,樓梯口是顧明珠打電話的聲音。
“什么嘛,清讓哥不會知道的,我就是珠珠,而且爸媽和哥哥都向著我,沒人在意顧知虞,她走了后,房間里的東西都是我的!”
“你竟然不嫌晦氣,那可是......”
“閉嘴,怎么了,那是她自己沒福氣,一個被截肢的殘廢,我用她的東西是看的起她!”
女孩的嘲諷和不屑落在裴清讓耳中,真實又殘忍。
“裴總?要不要打個招呼......”
“不用了,她這么不喜歡顧知虞嗎?”
助理對上老板的眼神,清了清嗓子。
“明珠小姐從小被寵大,自然嬌蠻,至于顧知虞小姐,她很有商業(yè)手段,我們裴氏能起來,她也是大功臣!”
裴清讓點了點頭,心里有些酸脹。
裴氏能有今天的規(guī)模,是顧知虞拼了無數(shù)杯酒換來的。
可是她不要股份,只求婚約,而顧家又是那樣對她。
“走,我們去她休養(yǎng)的醫(yī)院。”
裴清讓摩挲著手上的項鏈,忽然沒頭腦來了一句。
“她會喜歡這項鏈嗎?”
“肯定的,以往您沒怎么送過顧總禮物,她可寶貴一個玩偶,就是您和她一起抓的?!?/p>
裴清讓不自在抿緊唇,從前他確實一心給明珠送禮物。
而顧知虞即使再想要,也不會主動開口。
可是顧明珠因為禮物太多,隨便扔。
他的呼吸有些亂,他甚至有些害怕見到她,在他追著顧明珠這些年里,顧知虞何嘗不是這樣追著他?
待走進醫(yī)院時,值班的護士對視一眼又迅速低頭,而周圍更是安靜的嚇人。
“顧知虞呢,她在病房嗎?”
沒人回答,還是路過的醫(yī)生為難的解釋。
“裴總,您最好有心理準備,幾天前我們給您打了電話,但您掛了,后續(xù)更是打不通。所以顧知虞小姐的遺體,就交給她的家人了,您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