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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讓呼吸一頓,仿佛被雷劈中,大腦一片空白。
什么遺體?顧知虞死了?
“你把話說清楚,顧知虞明明活的好好的,為什么沒人跟我匯報這件事,說?。 ?/p>
醫(yī)生被揪起衣領(lǐng),頂著裴清讓的吼聲別開了目光。
“是顧家那邊讓我們保密,明珠小姐更是以您夫人自居,我們也是沒辦法,誰都知道您不喜歡顧知虞小姐啊!”
男人滿腔怒火被瞬間澆滅,是了,他對顧知虞的態(tài)度決定底下人對她也不甚尊敬,可是顧知虞截肢后的身體恢復得不錯,怎么會?
醫(yī)生看出裴清讓的猶豫,哆哆嗦嗦掏出了醫(yī)險監(jiān)控。
“當時夜晚起火太大,等消防和120進去時人已經(jīng)去世了,死因是自殺。顧知虞小姐用的割腕,血流了很多才......”
裴清讓吶吶點頭,腦子像斷了發(fā)條的鐘,再也無法思考。
自殺,火災,每一個和顧知虞無關(guān)的字眼,卻出現(xiàn)在她身上。
他顫抖點開監(jiān)控,漫天的火光中,病房的門始終沒被打開,最后擔架把人抬出來時,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裴清讓猛地關(guān)了手機,聲音啞的嚇人。
“她有沒有留下什么遺言類的?”
“沒,真的沒!連法醫(yī)那邊都說顧小姐赴死的決心很堅定,裴總,您節(jié)哀?。 ?/p>
裴清讓握緊了拳頭重重砸向桌子,鮮血沿手指蔓延開來,他卻像感覺不到疼般,盯著空蕩蕩的病房。
一切和他走之前的病房沒太大區(qū)別,可一切都變了。
助理手中的項鏈更是像燙手山芋,他嘆了口氣,良久才注意到不遠處裴老爺子的身影。
“裴清讓,到底怎么回事!知虞那孩子呢?怎么就沒了?說話!”
老人用力敲了敲拐杖,細看憤怒焦急下紅了眼眶。
“爺爺,她是自殺,放火大概是不想給自己生的機會,我不知道為什么,爺爺......”
裴老爺子想訓斥孫子,又轉(zhuǎn)了話頭。
“走,去顧家見見知虞那丫頭,她平時沒那么脆弱的,怎么就想不開呢?她明明死心說要忘了你重新開始......”
車上,祖孫倆沒再說話,壓抑的氣氛像冰刃一刀刀割著裴請讓的血肉。
他甚至在想,她那么決絕離開,是太討厭周圍的一切人和事,包括自己嗎?
可是沒人能回答,他甚至有些后悔當初不該一心想著去摘雪蓮,她肯定知道了會不會又是難受到流淚?
走進顧家時,到處是刺眼的白色,卻沒有吊唁的人。
顧景哲坐在沙發(fā)上,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看見進來的兩人時,他心慌般站起身卻說不出話。
客廳中的冰棺異常顯眼,卻被壽布包裹著,看不清臉。
“遺體燒傷嚴重,面部修復不了,這才......”
“別說了!老爺子我就問你一句!知虞她為什么自殺?”
顧景哲對上老人滿眼濁淚,有些愧疚。
“醫(yī)院那邊我們查了,她得了胃癌,治不好那種,加上最近這些事的刺激......”
裴老爺子身子一軟,跌坐在沙發(fā)上嘆氣。
而裴清讓的思緒更加混亂,胃癌,顧知虞比自己年齡還小,怎么會得這種???
“是護士們傳出來的,大概十幾天前,她讓人把胃癌確診單燒了,這么多天也沒去治病化療。”
“所以她早都計劃好了,我們所有人都沒意識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