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時間,足夠讓很多事情塵埃落定。我在歐洲站穩(wěn)了腳跟。我的品牌在時尚界嶄露頭角,
一切都是新的。左手手腕的傷徹底好了,但那道疤痕留下了,蜿蜒丑陋。它時刻提醒我,
顧齊曾怎樣折斷它。陸言端著兩杯香檳走過來,遞給我一杯。他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溫和,
有禮。和我認識的那些京圈子弟完全不同?!肮材?,沫沫,慶功宴很成功。
”陸言的聲音讓人放松。我接過酒杯,剛要道謝。宴會廳的音樂停了。交談聲也靜了下去。
一股熟悉又令人排斥的氣息侵入了這個空間,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我身體僵硬。
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我身后。我轉(zhuǎn)身。顧齊站在那里。他瘦了很多,下巴上冒出了青茬,
眼底是濃重的烏青。他不再是那個運籌帷幄的京圈太子爺,倒像個流浪了很久的賭徒。
看到他,我只覺得不適。過去一年的平靜生活,被他的出現(xiàn)徹底打破。
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們身上。顧齊向前一步。然后,在所有人面前,他單膝落地。
京圈顧家的掌權(quán)人,就這樣跪在我面前。他拿出一個絲絨盒子,
一枚碩大的粉鉆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澳??!彼穆曇羯硢。?/p>
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懇求。“我錯了。跟我回家?!被丶??我看著他,像看一個荒謬的笑話。
七年的折磨,一次點天燈,一只被生生折斷的手腕。他一句“我錯了”,就想抹去一切?
我沒有動,連表情都沒有變化。“顧先生?!蔽业穆曇羝椒€(wěn),不帶任何溫度?!拔覀儾皇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