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隨著林叔一聲令下,我身后的死士們?nèi)缑突⑾律?,瞬間與傅承宇的保鏢纏斗在一起。
那不是打斗,是單方面的碾壓。不過幾分鐘,傅承宇帶來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被死死地按在地上。
我走到傅承宇面前,蹲下身,與他那雙充滿血絲和怨毒的眼睛對視。
「叔叔,七年前,我父母的車從盤山路上墜落時,他們是不是,也像你現(xiàn)在這樣絕望?」
我的聲音很輕,卻像刀子,一刀刀剜著他的心。
「我……我沒有!」他還在做最后的掙扎,「是意外!都是意外!」
我笑了,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扔在他臉上。
照片上,是一個男人,那個肇事司機。他此刻正躺在國外的某個海灘上,笑得一臉燦爛。照片的背景里,一艘豪華游艇上,一個女人的身影雖然模糊,但那身形,我絕不會認錯。
是傅承宇的妻子,我的嬸嬸。
「意外?」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叔叔,你連說謊,都這么不專業(yè)?!?/p>
他看著照片,徹底沒了聲音,像一條被抽掉脊骨的狗。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轉(zhuǎn)而走向秦秘書。她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哀求。
「傅……大小姐,饒了我……都是他逼我的!我只是個聽命令行事的……」
「聽命令行事?」我打斷她,伸手,從她脖子上,扯下了一條鉑金項鏈。
吊墜,是一朵精致的雪絨花,上面鑲滿了碎鉆。
在看到這條項鏈時,旁邊的阮芋,身體猛地一顫。
「七年前,我媽媽生日,爸爸送給她的禮物。我記得,她喜歡得不得了,說這是她收到的最美的花?!刮夷﹃潜涞牡鯄?,腦海里閃過母親溫柔的笑臉。
「車禍現(xiàn)場,警方說,我媽媽佩戴的所有首飾,都不翼而飛。我一直以為,是被那場大火燒毀了?!?/p>
我抬起眼,目光像淬了冰的劍,直刺入秦秘書的靈魂深處。
「現(xiàn)在看來,不是被燒毀了,而是被某個處理現(xiàn)場的‘好心人’,當作戰(zhàn)利品,順手牽羊了?!?/p>
「不……不是的……」秦秘書語無倫次地辯解,「是承宇送給我的!我不知道這是夫人的東西……我真的不知道!」
「是嗎?」我輕笑一聲,「那么,你書房保險柜里的那份,我父親親筆簽名的、要把所有遺產(chǎn)都留給‘遠星基金’的遺囑,也是他送給你的?」
秦秘書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
那份遺囑,是傅承宇能夠名正言順接管我父母一切的關(guān)鍵。
「那份遺囑,我父親是在去世前一個月簽的。那個時候,他剛剛查出自己患了早期的肺癌?!刮揖従徴f道,「他怕自己時日無多,才想著把一切都投入到慈善事業(yè)里??蓻]過幾天,他就告訴我,他的診斷報告,拿錯了。那只是一場烏龍?!?/p>
「他想去撤回遺囑,卻因為‘意外’,再也沒能回來?!?/p>
「秦秘書,這件事,除了我父母和當時的主治醫(yī)生,只有你這個經(jīng)辦人知道。告訴我,那份診斷報告,是不是也是你偽造的?」
秦秘書面如死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真相一層層剝開,露出的,是比地獄還要骯臟的人心。
「你戴著我母親的項鏈,住在我父母用血汗錢買下的房子里,用我父母的遺產(chǎn),去養(yǎng)你的女兒。秦秘書,」我俯下身,在她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你猜,如果你的寶貝女兒知道,她的母親,是個謀殺犯、盜竊犯、詐騙犯,她會怎么樣?」
秦秘書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眼看著就要厥過去。
「帶走。」我直起身,對林叔揮了揮手,再也沒看那兩個爛泥一樣的人。
「大小姐,這些人,怎么處理?」
「交給警察。」我說,「還有這份錄音,以及我手里所有的證據(jù),一并交給他們。我要讓他們在法庭上,身敗名裂?!?/p>
有些債,死太便宜了。我要他們活著,在無盡的悔恨和唾罵中,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