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呼嘯而過,我攥緊欄桿,指節(jié)發(fā)白:"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你會相信嗎?"
"試試看。"
"我來自另一個世界,一個平行時空。在那里,我是個三十歲的金融分析師,因為過度勞累猝死,醒來就成了郁瑾。"我直視他的眼睛,"我知道這聽起來像瘋話。"
出乎意料的是,周臨深沒有嘲笑我。他沉思片刻,突然問:"你前世就喜歡咬左手拇指?"
我愣住了:"你怎么..…."
"職業(yè)習慣。"他微笑,"我觀察細節(jié)?,F(xiàn)在的你緊張時會咬拇指,而原來的郁瑾會摸耳垂。還有,你對芒果過敏但硬撐著吃了,說明這具身體確實有過敏反應,但你的意志力強到可以克服生理反應。"
我震驚于他的洞察力:"所以...…你相信我了?"
"我相信你不是原來的郁瑾。"他目光灼灼,"至于重生之說...…我保留判斷。但有一點我很確定——"他向前一步,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我迷戀現(xiàn)在的你。"
郁氏的資金危機在周五早晨爆發(fā)。
財務總監(jiān)張晟面色慘白地沖進我的辦公室:"鑫樂的債務重組被銀監(jiān)會叫停了!周氏在背后做了手腳,現(xiàn)在如果找不到新資金,下周我們就要面臨違約!"
我立刻召集緊急會議。會議室里氣氛凝重,董事們爭吵不休。父親面色鐵青地坐在首位,這是我重生以來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控。
"我們只有兩個選擇。"張晟總結(jié)道,"要么接受周氏的收購要約,要么在三天內(nèi)籌集20億現(xiàn)金。"
"還有其他辦法。"我翻開準備好的文件,"我們可以將商業(yè)地產(chǎn)項目提前變現(xiàn)。"
"那需要至少兩周時間!"一位董事拍桌而起。
"除非...…"我深吸一口氣,"除非找到愿意溢價接手的買家。"
父親銳利的目光投向我:"你知道有這種買家?"
"有一個。"我猶豫了。這個方案風險極大,可能暴露我的前世身份,"黑石資本正在亞洲尋找此類資產(chǎn),我有...…渠道可以聯(lián)系他們。"
事實上,前世我曾參與黑石的一個類似項目,清楚他們的收購偏好和決策流程。如果按照特定條件包裝,郁氏的商業(yè)地產(chǎn)確實可能吸引他們溢價收購。
"你從哪知道的這些信息?"父親追問。
"商業(yè)情報。"我含糊其辭,"給我24小時。"
會議結(jié)束后,父親將我單獨留下。他疲憊地揉著太陽穴:"小瑾,你最近的變化...…我很欣慰,但也很困惑。"
"爸爸.….."
"不,讓我說完。"他抬手制止我,"無論發(fā)生了什么,無論你是誰,你救了郁氏。這就夠了。"
我的心狠狠一顫。他知道了?還是只是懷疑?
離開公司時,天已全黑。我剛走到大樓門口,一輛熟悉的跑車滑到面前。車窗降下,露出周臨深輪廓分明的側(cè)臉。
"上車。"他簡短地說。
"現(xiàn)在沒心情和你斗嘴,周總。"
"關(guān)于郁氏的資金危機,"他轉(zhuǎn)頭看我,"我有解決方案。不上來聽聽?"
我猶豫片刻,還是拉開車門。車駛向城市夜景,周臨深打破沉默:"黑石的方案行不通。"
我猛地轉(zhuǎn)頭:"你怎么知道.….."
"我了解你。"他輕笑,"就像了解自己的棋路。但即使你前世認識黑石的人,現(xiàn)在也沒人認識你。三天內(nèi)完成交易?不可能。"
"那你的方案是?"
"周氏注資20億,換取郁氏30%股份和董事會兩席。"他平靜地說。
我冷笑:"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
"不。"他在紅燈前停下,轉(zhuǎn)頭凝視我,"我想要的是你接受我的追求。注資方案,只是商業(yè)提議。"
"兩者捆綁?真卑鄙。"
"只是誠實。"綠燈亮起,他重新看向前方,"送你回家還是去喝一杯?"
"回家。"我頓了頓,"不過你可以先告訴我,為什么對郁氏如此執(zhí)著?因為十年前那起醫(yī)療事故?因為你父親的死?"
車子突然急剎在路邊。周臨深的表情瞬間結(jié)冰:"你查到了什么?"
"足夠多。"我迎上他銳利的目光,"周維明醫(yī)生在我十歲住院期間當班,發(fā)生了輸液錯誤。三個月后他辭職,一年后'自殺'。而郁家.…..與此有關(guān),對嗎?"
周臨深的手緊握方向盤,指節(jié)發(fā)白:"下車。"
"周臨深.….."
"現(xiàn)在!"他低吼。
我下車后,跑車咆哮著離去,尾燈在夜色中劃出兩道猩紅的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