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籠罩著硝煙彌漫的南京城。
唐生智站在紫金山巔，望著山下星星點點的火光。
那是日軍占領(lǐng)區(qū)的燈火，也是屠殺開始的信號。
“司令，各部已準備就緒?！?/p>
陳振華低聲報告，眼中跳動著戰(zhàn)意的火焰。
唐生智點點頭，轉(zhuǎn)向集結(jié)的隊伍。
三千名系統(tǒng)援兵整齊列隊，裝備精良；數(shù)百名殘兵傷痕累累卻目光堅毅；幾十名平民志愿者手持簡陋武器，神情決然。
“弟兄們，”
唐生智的聲音在夜風(fēng)中格外清晰，“今夜，我們要讓日本人知道，南京不是他們想占就能占的！”
沒有豪言壯語，只有最樸實的戰(zhàn)斗動員。
“出發(fā)！”
隨著唐生智一聲令下，部隊如幽靈般潛入夜色。
唐生智親自率領(lǐng)主力，沿太平門悄悄摸進城區(qū)。
街道上寂靜得可怕，只有遠處偶爾傳來零星的槍聲和凄厲的慘叫。
“前面有日軍哨卡。”
偵察兵低聲報告。
唐生智打了個手勢，一隊偵察兵悄無聲息地摸上去，匕首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幾秒鐘后，哨卡處的日軍全部倒地，連一聲警報都沒發(fā)出。
“繼續(xù)前進?！?/p>
唐生智沉聲道：“如果逼不得已交手，不得戀戰(zhàn)！”
隊伍如潮水般涌入街巷，很快控制了太平門附近的幾條要道。
“按計劃，分散行動。”
唐生智下令，“記住，我們的目標(biāo)是制造混亂，牽制日軍兵力，不是正面硬拼！”
部隊迅速分成數(shù)十個小隊，消失在錯綜復(fù)雜的街巷中。
唐生智帶著警衛(wèi)排和一支精銳小隊，向市中心摸去。
一路上，他們看到了太多慘狀：被焚毀的民房，懸掛在電線桿上的尸體，血泊中蜷縮的孩童......
每看到一處，唐生智的拳頭就握緊一分。
轉(zhuǎn)過一個街角，前方突然傳來日語的說笑聲。
唐生智示意部隊隱蔽，只見一隊日軍正押著幾十名婦女走向一棟大樓。
“準備戰(zhàn)斗?！?/p>
唐生智低聲命令，同時激活了‘?dāng)城轭A(yù)警雷達’。
【警告：前方50米處有日軍一個小隊，配備輕機槍一挺。側(cè)翼80米處有日軍巡邏隊正在接近?！?/p>
唐生智迅速調(diào)整部署：“王鐵柱，帶三個人繞到側(cè)面，解決巡邏隊。其他人，聽我槍聲為號！”
兩分鐘后，隨著唐生智一聲槍響，埋伏的士兵同時開火。
日軍猝不及防，瞬間倒下一片。
“八嘎！敵襲！”
幸存的日軍慌亂還擊，但很快被精準的點射擊斃。
被解救的婦女們驚恐地看著這支突然出現(xiàn)的中國軍隊。
“快，跟這位士兵走！”
唐生智指派一名戰(zhàn)士護送她們?nèi)グ踩貛А?/p>
就在這時，城市各處突然響起密集的槍聲！
先是零零星星，很快就連成一片，從東南西北各個方向傳來。
“怎么回事？”
王鐵柱驚訝地問。
唐生智側(cè)耳傾聽，突然明白了：“是那些聽到廣播后留下的弟兄們！他們也在戰(zhàn)斗！”
仿佛印證他的話，不遠處的一條巷子里，突然沖出十幾名穿軍裝的中國士兵，正與一隊日軍激烈交火。
“支援他們！”
唐生智立即下令。
兩支隊伍前后夾擊，很快消滅了這股日軍。
“你們是......”
領(lǐng)頭的軍官看到唐生智，瞪大了眼睛，“司令？！真的是您！”
唐生智認出他是88師的一個營長：“李營長？你們沒撤？”
“聽到您的廣播，我們?nèi)俣嗟苄譀Q定留下打游擊！”
李營長激動地說，“現(xiàn)在城里到處都是我們的人！”
仿佛為了證明他的話，整個南京城的槍聲越來越密集，越來越近。
唐生智心頭一震。
他原本以為，聽到廣播后返回的士兵不會太多，但現(xiàn)在看來，至少有上千人選擇了留下！
“司令，北極閣方向起火了！”
一名士兵突然喊道：“這火好像是有人故意放的。”
唐生智轉(zhuǎn)頭望去，只見北極閣方向火光沖天，隱約還能聽到爆炸聲。
“是趙教授他們得手了?！?/p>
陳振華興奮地說。
“走！我們?nèi)R合！”
唐生智下令。
隊伍沿著小巷快速前進，途中不斷有小股中國軍隊加入。
有正規(guī)軍，有警察，甚至還有穿著學(xué)生服的青年。
當(dāng)他們趕到北極閣時，眼前的景象讓唐生智熱血沸騰。
數(shù)百名日軍正陷入混亂，他們的彈藥庫被引爆，熊熊烈火照亮了半邊天空。
趙教授帶著一群師生，正用自制燃燒瓶攻擊日軍車輛。
“司令來了！”
有人高喊。
師生們看到唐生智，頓時士氣大振。
一個滿臉煙灰的學(xué)生興奮地喊道：“唐將軍！我們炸了鬼子臨時的油庫！”
幾乎同時，城中各個方向又傳來了新的爆炸聲！
一團接一團的火球在黑暗中騰起，照亮了陰森的街道和日軍的驚慌身影。
“報告司令！”
一個渾身是血、軍裝破爛的中尉沖過來，敬禮的手都在顫抖，“下關(guān)碼頭那邊兄弟用燃燒瓶燒了一輛鬼子裝甲車！”
“司令，鼓樓的兄弟炸了鬼子一個通訊所！”
“城南也打響了！聽槍聲像我們的人！”
四面八方傳來的報告，每一聲都在宣告：唐生智的廣播，點燃了這座垂死之城最后、也是最灼熱的反抗意志！
王鐵柱激動地湊近唐生智，聲音發(fā)顫：“司令！您聽見了嗎？整個南京都動起來了！城還沒丟！人心還沒丟！”
唐生智的胸腔劇烈起伏，眼前是燃燒的北極閣，耳中是全城爆裂的槍聲與爆炸。
一股滾燙的熱流沖撞著喉頭。
他看到了那些黑暗中跳動的火光下，一張張傷痕累累卻迸發(fā)著死戰(zhàn)之志的面孔，他熟悉的士兵，陌生的平民，年輕的學(xué)子，蒼老的教授……這座城沒有沉默地等待屠戮，它在用最慘烈的方式，發(fā)出最后的咆哮。
他猛地跳上一個被炸毀的沙袋工事，抽出腰間的中正劍，鋒銳的劍尖直指火光映照下，日軍盤踞的南京城，深吸一口氣，聲如洪鐘，“我們不走了！”
“小鬼子以為打下了城墻，就是奪下了南京？！做夢！”
唐生智的劍掃過腳下燃燒的土地，掃過滿目瘡痍的街巷，“每一片焦黑的瓦礫！每一條染血的道路！還在我們腳下！每一顆不甘屈服的魂魄，還在我們胸膛里燃燒！”
他指向四周黑暗中響徹交火聲的街區(qū)：“聽聽！這滿城的槍聲！就是南京的回答！這滿城的爆炸！就是南京的不屈！這座城，還在呼吸！還在搏殺！她還沒死！”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聲音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從此刻起，南京城還沒丟！丟了的地盤，一塊一塊給我奪回來！死了的同胞，一筆一筆給我討回來！讓這幫東洋野獸，在這座城市的每一條巷子，每一個轉(zhuǎn)角，付出血的代價！”
他猛地將劍插進腳下的焦土，振臂怒吼：“奪回南京！血債血償！”
“奪回南京！血債血償！”
“奪回南京！血債血償！??！”
數(shù)千人的怒吼匯成驚濤駭浪，壓過了爆炸的轟鳴，撕裂了籠罩南京的血色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