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環(huán)星娛樂的簽約藝人,合同是沈之的特助親自送來的,S級,是公司最優(yōu)渥的待遇。
這個消息像一顆炸彈,在公司內(nèi)部炸開了鍋。
“聽說了嗎?新來的那個叫顧盼的,直接拿了S簽!”
“什么來頭?。侩y道是太子爺?shù)男職g?”
“我看不像,倒像是……某個人的替身?!?/p>
流言蜚語像潮水一樣將我包圍,我卻毫不在意。我來這里,不是為了交朋友的。
我的專屬經(jīng)紀(jì)人叫秦姐,是圈內(nèi)有名的鐵娘子,帶出過好幾個影帝影后。她看到我的時候,眼神里充滿了審視和不解。
“顧盼,我不管你和沈總是什關(guān)系,既然到了我手下,就得守我的規(guī)矩。”秦姐的辦公室里,她將一疊厚厚的資料丟在我面前,“這是公司為你制定的培養(yǎng)計劃,你先熟悉一下?!?/p>
我翻開資料,聲樂、舞蹈、表演……課程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秦姐,我想先出單曲?!蔽抑苯诱f出了我的想法。
秦姐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新人一上來就想出單-曲?顧盼,你太心急了?;竟Χ紱]打好,就算給你出,也是石沉大海?!?/p>
“我有作品?!蔽覍⒃缇蜏?zhǔn)備好的U盤,推到她面前,“就是那天在‘伊甸園’唱的,《蝶骨》?!?/p>
秦姐的眼神變了變,顯然她也聽說了那天晚上的事。她接過U盤,插在電腦上。
當(dāng)那熟悉的旋律再次響起時,秦姐臉上的輕視,逐漸變成了驚訝,最后是凝重。
“這首歌……是你寫的?”她問。
“是我一個朋友寫的?!蔽抑貜?fù)著同樣的說辭。
秦姐沉默了。她在這個圈子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一首歌有沒有火的潛質(zhì),她一耳朵就能聽出來?!兜恰防锬欠N極致的破碎感和故事性,是現(xiàn)在市場上最稀缺,也最容易引起共鳴的東西。
“我知道了,我會向公司申請?!鼻亟阕罱K還是松了口,“但是,我有一個條件?!?/p>
“您說?!?/p>
“這首歌的MV,必須由溫語工作室來制作?!鼻亟愕难凵皲J利如刀,“溫語是現(xiàn)在最炙手可熱的藝術(shù)家,她的團(tuán)隊,也是國內(nèi)最頂尖的視覺團(tuán)隊。由她們來操刀,才能讓這首歌的價值最大化。這也是……沈總的意思?!?/p>
我心中冷笑。
沈之,你可真是煞費(fèi)苦心。是想讓我和溫語正面交鋒,看一場好戲嗎?還是想借溫語的手,來打磨我這件“替代品”?
“好,我沒問題?!蔽掖饝?yīng)得干脆利落。
我就是要和溫語正面交鋒。我倒要看看,當(dāng)她親手為這首屬于我的歌,拍攝MV時,會是怎樣一副精彩的表情。
很快,MV的拍攝計劃就敲定了。
拍攝地點,選在了郊區(qū)一個廢棄的教堂。
我到的時候,溫語和她的團(tuán)隊已經(jīng)在了。她今天穿了一身干練的黑色西裝,長發(fā)高高束起,儼然一副導(dǎo)演的派頭。
她看到我,嘴角勾起一抹虛偽的笑:“顧盼,好久不見。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又合作了?!?/p>
“是啊,溫導(dǎo)?!蔽一匾酝瑯犹摷俚奈⑿Γ耙院?,還請多多指教?!?/p>
我們之間的空氣,仿佛瞬間凝結(jié)成冰。
拍攝開始。
溫語的要求,苛刻到了變態(tài)的程度。
第一個鏡頭,要求我赤著腳,在布滿碎石的地上奔跑,來表現(xiàn)歌詞里“掙扎”的意境。
“情緒不對!顧盼,我要的是絕望,不是你這種不痛不癢的表情!”
“再來一條!你的眼神要更空洞一點,像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卡!重來!”
一遍,兩遍,十遍……
我的腳底很快就被尖銳的石子劃破,滲出血跡,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工作人員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秦姐也皺起了眉頭,想上前說情,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知道,這只是溫語的開胃小菜。她在用這種方式,折磨我,羞辱我,想讓我知難而退。
可我偏不。
“溫導(dǎo),是不是這樣?”
在又一次被喊“卡”之后,我停下腳步,抬起頭,直視著監(jiān)視器后的她。
我緩緩地,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我的眼神,不再是她想要的“空洞”,而是充滿了怨毒和瘋狂。
“像不像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索命的惡鬼?”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溫語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她像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喉嚨,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監(jiān)視器里,我的臉被無限放大。蒼白的皮膚,鮮紅的血跡,和那個猶如詛咒般的笑容,構(gòu)成了一副極具沖擊力的畫面。
“好……很好!”一旁的攝影師,一個留著絡(luò)腮胡的男人,激動地喊道,“就是這個感覺!太棒了!”
這個攝影師叫阿哲,是溫語團(tuán)隊的核心成員,以其獨(dú)特的,甚至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審美而聞名。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欣賞,仿佛發(fā)現(xiàn)了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璞玉。
溫語被他這一聲喊,驚醒過來。她強(qiáng)壓下心頭的驚駭,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既然阿哲說好,那這條就過了?!?/p>
休息的時候,秦姐拿著醫(yī)藥箱過來,心疼地幫我處理腳上的傷口。
“你這個傻丫頭,為什么要這么硬扛?她就是故意在整你!”
“秦姐,這是我必須要走的路?!蔽铱粗贿h(yuǎn)處,正和助理低聲說著什么的溫語,眼神冰冷,“有些債,總要一筆一筆地討回來?!?/p>
秦姐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她只是給我遞過來一瓶水,瓶蓋上,貼著一張小小的便利貼,上面用娟秀的字跡寫著:“沈總讓我給你的?!?/p>
我看著那幾個字,心中毫無波瀾。
沈之,你以為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撫平我心中的恨嗎?
你太天真了。
下午的拍攝,轉(zhuǎn)移到了教堂內(nèi)部。
這一場,是MV的高潮。我要躺在一個盛滿了牛奶的浴缸里,模擬“新生”的場景。
當(dāng)我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躺進(jìn)浴缸時,溫語走了過來。
她俯下身,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陰冷地說:“顧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這張臉,確實很像她。但是,替代品,永遠(yuǎn)都成不了正主?!?/p>
“是嗎?”我看著她,笑了,“那你又算什么?一個偷走別人作品,害死別人,還心安理得地睡在她哥哥身邊的……小偷?”
“你!”溫語的眼睛瞬間紅了,她猛地伸手,將我的頭,狠狠地按進(jìn)了牛奶里!
冰冷的液體瞬間淹沒我的口鼻,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襲來。
我拼命掙扎,雙手在空中亂抓,卻什么也抓不住。
我的腦海里,閃過我死亡那一天的畫面。冰冷的藥劑,窒息的感覺,和溫語那張帶著得意笑容的臉,重疊在了一起。
不!我不能就這么死了!
我還沒有復(fù)仇!
就在我意識快要渙散的時候,教堂厚重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逆著光,帶著一身的寒氣,沖了進(jìn)來。
是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