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還畫著小小的笑臉或是簡筆畫的小貓；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筆帽，是沈硯同款的黑色，

他撿起來擦干凈，放進筆袋最深處；甚至是運動會上蘇棠喝過的礦泉水瓶，

他都偷偷撿回來洗干凈，對著瓶口發(fā)呆，仿佛能聞到殘留的、屬于蘇棠的氣息。

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被他小心翼翼地收在一個鐵盒子里，藏在衣柜最深處，

像藏著一個閃閃發(fā)光的秘密。有次蘇棠借他的物理筆記，歸還時夾著一片干枯的銀杏葉，

葉脈清晰，金黃依舊。沈硯把那片葉子壓在課本里，后來才知道，

那天是他的生日——蘇棠大概是從轉(zhuǎn)學資料里看到的，這份不動聲色的記得，

讓他心跳了好久。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是不對的，像一顆埋在土里的種子，見不得光。

所以他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地掩飾，假裝自己只是把蘇棠當成普通的前桌，普通的朋友。

高三的壓力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籠罩在每個人頭上。教室里的倒計時牌一天天減少，

空氣里彌漫著焦慮的氣息。沈硯的成績忽上忽下，他常常失眠，白天上課時昏昏沉沉，

數(shù)學卷子上的函數(shù)圖像像一群亂爬的螞蟻。有天晚自習，他趴在桌子上，

感覺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抬起頭，看見蘇棠遞過來一顆薄荷糖，是他喜歡的青檸味。

“醒醒，”蘇棠壓低聲音，“老班（班主任）快過來了，剛才看了你好幾眼。

”薄荷糖的清涼在舌尖炸開，瞬間驅(qū)散了睡意。沈硯看著蘇棠轉(zhuǎn)回去的背影，

心里某個角落忽然軟了下去。蘇棠似乎看出了他的掙扎，主動提出放學后幫他補習。

“你的數(shù)學基礎有點弱，”蘇棠拿著沈硯的試卷，手指點在錯題上，“這幾個類型題得多練，

我給你找了點題庫，你拿去做做看。”夕陽透過窗戶，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交疊在習題冊上，像一幅溫暖的剪影。沈硯聞到蘇棠發(fā)間的清香，混合著淡淡的洗發(fā)水味，

看著他認真講解的側臉，睫毛很長，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常常走神。

蘇棠會用筆桿敲敲他的腦袋：“又發(fā)呆？聽懂了嗎？”沈硯慌忙點頭，臉頰卻悄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