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看著手指劃過的地方在視野里留下流動的、微弱的灰度變化軌跡。
這是一種全神貫注的自我探索,一種與世隔絕的狂喜盛宴。我像是第一次睜眼的嬰兒,
貪婪地捕捉著每一個屬于“形”的原始信息??臻g似乎重新有了遠近的尺度!
身體與墻壁的距離不再只是一個冰冷的觸覺概念,
那片朦朧卻分明的“墻”的深色區(qū)域就立在“遠處”!十個小時?二十個小時?無法判斷。
禁閉室里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沒有任何時間流逝的參考。當視覺反饋越來越趨于穩(wěn)定,
那股最初推動我的、如同火山噴發(fā)般的狂熱終于慢慢退卻了一些。
一股強烈的倦意和更強烈的饑餓感如同退潮后顯露的礁石,冰冷而尖銳地浮上身體。
餓得胃袋都開始火燒火燎地抽搐。
視線下意識地、幾乎是本能地開始在這片灰度組成的冰冷囚籠里“搜尋”。
也許真有看守遺落的東西?一個念頭如同水泡本能地浮起。盡管理性告訴我這絕無可能,
但在這種處境下,任何一絲僥幸都帶著致命的誘惑力。
目光幾乎是毫無目的地、帶著饑餓催生的癡狂,掃過一片混沌深灰的地面……突然!角落!
就在我坐著的冰冷墻角左側(cè)的角落里!一個小小的、極其突兀的、棱角分明的暗影!
對不規(guī)則的、不像任何石頭或土塊的形狀……那反射出的、比周圍地面明顯略暗一點的東西!
心臟如同被重錘狠狠砸中!我屏住呼吸,一點一點,挪動僵硬發(fā)麻的身體,像一條緩慢的蛇,
挪向角落那團異常的形狀。冰涼的指尖觸碰到一個堅硬、扁平的物體。一把抓??!
熟悉的手感!扁平的金屬罐子!底部壓著點東西?沒錯了!是罐頭!
外面常見的、盲人聯(lián)盟配給的那種廉價蛋白質(zhì)糊糊!上面還用盲文點壓著生產(chǎn)信息!
絕對有人不小心掉在這里!可能是不久前的某個“鄰居”?管他呢!狂喜攫住心臟!
冰冷的罐頭在掌心卻像是燒紅的烙鐵!被壓得有點變形,但應(yīng)該沒漏!
小心翼翼地摸索著罐頭上熟悉的拉環(huán)凹槽,用盡全身的力氣,指甲摳得生疼。“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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